可是这次,这群人里多了一个翠鹬。
翠鹬轻笑瞪她,“菡萏啊,你这个人枉我对你信任有加,你却加害于我,我肯定是要报复回来的。”
菡萏闭着眼不做理会,脸上还在火辣辣疼着。
看到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样子,翠鹬怒极反笑,“你是真不怕死是吗?”
一众人等都看着她的表演。
结果就看到她手里多出了一块有点锋利的石头。
她一伸手,就去割菡萏的手腕。
“既然你不怕死,那我还是把你弄死吧!”翠鹬的表情带着近乎疯狂的神色。
菡萏睁眼看她,以为她魔怔了。
嗯,怎么说,感觉有点用力过猛,显得有点中二?
但是疼痛迟迟没落下来,翠鹬的手被春桃捉住了,“你是不是太累了?你把她弄死,姑姑问起来怎么办?她是一条贱狗,我们犯不着去杀狗,弄得自己一身腥。”
呵,这个春大姐倒是挺精明。
“那我们怎么弄她?”青萝本来还期待了一下呢——毕竟这个该死的婢女把自己的手给划伤了。
“多给她来几道伤疤,早点结束休息。”春桃似乎一直都是指挥这个凌霸集团的首领。
菡萏是不挣扎,但是也不屈服。
她看过一个德国作家罗伯特·穆齐尔的小说《少年杜里斯的烦恼》,文中就是讲的以主角杜里斯视角看待一个少年被凌霸的全过程。
少年巴西尼为了还自己的赌债去偷贝尼博格的钱,可是被发现了,受了威胁之后,不得不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被他奴役和欺辱。
施暴者甚至不止一个,还有贝尼博格的好基友莱汀。
他们频频出手殴打巴西尼,甚至对他实行带有边缘性的侮辱行为。
直到最后,杜里斯也只是冷眼旁观,对巴西尼向自己求救这件事表示无能为力。
最后,无法为巴西尼做些什么的杜里斯崩溃出逃。
一旦一个人被施以暴行一次,接下来就是无数次。
当时她看完还感慨万千,如今的她成了巴西尼。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要做到不屈服,不能像巴西尼一样在最后却像个舔狗一样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认为这两个人偶尔还不错。
她咬牙忍着。
现在所有人都在拿针扎自己。
像极了容嬷嬷。
算了,就当针灸了!
——她自我安慰着。
早知道就不安排翠鹬去混队了,感觉翠鹬的凌霸本性都暴露出来了。虽然后悔,但是菡萏也知道,翠鹬不能成为自己的帮手了。
她会失控。
她会尖叫会被带跑会示弱,虽然善良,虽然可爱,但是当一个盟友,还是不够格。
菡萏一边理性地分析,一边把内心对翠鹬的失望一点点藏起来。
这些宫女是真的狠,像是把平日里被欺压的苦全部发泄到自己身上。
菡萏还是会疼到难以呼吸,但是她还是在强忍着泪水。
反正,哭也没用。
又是一个可怕的夜晚。
菡萏看到自己的被褥被翠鹬占领了。
菡萏知道自己反正也睡不好,索性往门外走去。
月凉如水,天上无星。
她有些彷徨也有些无奈地看着四角天空里面的黢黑幕布,都是黑的,就像她现在爬不出去的天坑。
难道她还能期待奇迹发生吗?
有个石子敲打在她脑袋上,她疼得呲牙咧嘴。
她抬头看去,头顶那棵树上,一个人正坐在那里。
白色袍子,被月光打得有些发亮的散开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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