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周一片黑沉沉,月亮被一团如墨般的乌云遮住了大半边脸,只剩一抹余晖高挂天边,冷冷清清。
古老的村庄,一阵北方吹来,卷起了街道上的沙尘跟落叶,打了个漩涡,又归于平静。
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凶厉的狗吠声,随既又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很快,一条阴森的径里拐出了几个人影。
打前头的是个一白白胖胖的妇人,在朦胧的月光下,能够看到妇人穿着一身枣红色的媒婆服饰,后面跟着一顶红色喜庆的轿子,轿夫是四个梳着清朝阴阳头的汉子,那条长长的辫子统一绕在脖子上,内穿灰色长袍,腰间裹着一条藏青色的布带,外面套着一件鲜红色的短袖马褂。
明明是迎娶的喜事做派,却偏偏没有锣鼓队,媒婆跟娇夫也都神情凝重,不见笑意。
一行人在寂静冷落的村道上快步的行走着,拐了两个弯之后,终于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前。
门口早有一黑瘦的中年男人候着,中年男人身着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青色长衫,在袖口跟肩膀处有两处明显的补丁,可见家境贫寒。
见媒婆跟轿子到来,也只是沉默的对媒婆点了点头,便领媒婆入了门,四个轿夫将轿子轻轻的放在门前,便立在边上不动。
不一会,媒婆便背着一个头披红盖头,身穿凤褂霞袍的新娘出来,新娘子两手垂在媒婆的肩下,随着媒婆的走动而晃晃荡荡,给人一种极端怪异的感觉。
中年男人也跟在媒婆的身后迎了出来,在中年男人身后的,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按风俗,这应该是新娘子的兄弟。
但是诡谲的是,新娘子的这对兄弟此时却是穿着一身的麻衣丧服,这意味着,这户人家家里不久前刚有人逝去,此时尚在服丧期间。
喜事丧事同时进行,两少年闪烁的眼神,僵硬的身体都在向旁观者传递着他们的害怕。
媒婆背着新娘子来到轿前,站前面的两轿夫拉起了轿帘,媒婆背转身,背着新娘慢慢蹲下,准备将放进轿子里。
突然一声惊呼!“唉”,媒婆一个没站稳,直挺挺的摔坐到地上,背上的新娘子也脱手而出。
只见新娘子如同一滩烂泥般倒在了轿子里,头部磕在轿子内部的角檐上,整个脖子形成诡异的九十度弯曲。
头上的红盖头也缓缓脱落下来,借着微弱的月色余辉,能看清晰的看到一张的惨白俏脸上,半边脸已经布满了深褐色的尸斑,内侧接近耳朵的脸颊甚至有一片流脓的烂肉。
就在这时,那紧闭的眼睛突然猛的睁开,定定的看了过来,丹唇轻启,叫了声:“相公”。
……
“呼……”
王晓泉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瞪大的眼睛惊色未褪,额头上还有一层细汗。
看着熟悉的房间,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是梦啊!王晓泉心道。
看着躺在身边的睡得正香的女人,王晓泉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是他的女朋友,胡悦,是个护士,两人谈了一年恋爱了,直到一个多月前才突破最后一层关系,正式同居。
轻轻的掀开被子的一角,王晓泉下了床了,为免惊扰床人的佳人,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里,倒了杯水给自己,又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坐在皮沙发,想要静一静,但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去回忆刚才梦里的情境,真实,诡异!
这阵子怎么老是梦到这些古怪的东西?王晓泉想到。
他的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从脖子上一条红绳处拉出了一个巧的玉葫芦,拇指跟食指捏住光滑的玉葫芦把玩着,脑子却想到了最近这段时间断断续续做的几个类似的梦,这几个梦,好像是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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