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地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忘情地痛哭起来。
白鹤轩与花漪红对视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绪,心中皆不是滋味。
“二哥,我们换一辆马车吧。”
花漪红苦笑,终究没有反对,终于,宽阔的马车间总算只剩下梅馥和夏雪篱两个人。
一朝重逢,所谓小别更胜新婚,梅馥也顾不得刚救自己出虎口的花漪红和白鹤轩,往夏雪篱怀里钻了钻,吸着鼻子闷声娇叱。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雪篱怜惜地替她擦拭着眼角泪花,方要回答,不妨车身猛烈一晃,夏雪篱连忙护住梅馥不让她脑袋磕在车壁上,夏雪篱刚扶梅馥坐起,只觉一股劲风自车外袭来,下意识抬手握住一物,定睛一看,竟是一支黑羽长箭。
外头喊杀声渐起,两人对视一眼,掀开车帘,却见两辆马车赫然已被团团围住,一群青衫人手持长枪血剑,凌空而破,铺天盖地袭来。
花漪红和白鹤轩所乘的那辆马车,显然是来人的目标所在,此时车篷上已扎入数十羽箭,云家侍卫护在四周,与来人战作一团,由于情势所逼,白鹤轩也不得不抽剑挡在车门前,左格右挡。
“一定是穆子鸿的刺客!方才当着众人他不便发作,但也不想白白放我们离开!”
梅馥几乎是脱口而出,夏雪篱没有回答,他挥袖射出几枚银针,将扑来的刺客诛杀在地,冷静地观望着外头的形势。
“他们的手法,显是来自逍遥楼,云家人只怕撑不了太久……”
逍遥楼三个字,像是下了魔咒般,让梅馥一听便心生反感,尤其是想到阴魂不散的阿芙可能在这附近……
她闷闷哼了声。
“若是逍遥楼,那也没什么大不了,阿芙可舍不得杀你。”
风声破,一对刀,血光溅落叶惊飞,不带夏雪篱回答,前头的车夫胸口已被刺穿,巨大的血窟窿嗖嗖灌风,一人高高立在马背之上,抽回长刀,车夫应声而倒,梅馥终于看见那张狰狞枯瘦的脸,那男人两颊和眼窝深陷,太阳穴却异常突出,一身乌黑猬甲包裹着极高瘦的身躯,似来自地狱的鬼魅无常。
夏雪篱折断手中的箭,笑了笑。
“刑右使。别来无恙?”
刑纲也牵了牵嘴角,双目中的恨意却似要将夏雪篱连皮带骨生吞而下。
“无忧,阿芙和殷破弄砸了这笔生意,我才有机会来见你,可见,合该你要死在我手上。”
梅馥只觉后背发凉,她曾听殷破说过,夏雪篱在逍遥楼时与刑纲有过节,刑纲曾多次派人刺杀他未果,和阿芙殷破不一样,刑纲是真正想要置夏雪篱于死地的,这下可谓冤家路窄。
还来不及多想,只见夏雪篱斗篷一扬,无数银针急雨似地飞射而出,刑纲不敢硬接,被迫飞身离了马背,夏雪篱趁机捞过缰绳,调转车头,向花漪红他们多乘的马车奔去。
刑纲哪里肯放过,几个纵跃便追了过来,与花漪红的马车擦壁而过时,梅馥突觉身子一轻,却是被夏雪篱推出马车,刚好落在白鹤轩怀中,夏雪篱与白鹤轩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向梅馥一笑,突然一摔长鞭,驾车而去。
那目光分明风轻云淡,柔情似水,可梅馥却自足底涌上一股寒意。
他想要干什么?
很快梅馥便知道了答案,刑纲见夏雪篱驾车离去,暴喝一声,一扬手,带着手下飞快地追了过去,竟丢下他们几人不管。
梅馥从前便听说刑纲其人,睚眦必报,狠辣无情,如今丢下原本的目标去追夏雪篱,就可知他是一个记仇成性的人,只怕今日不杀夏雪篱不会罢休。
她方寸大乱,抓住白鹤轩的手喊道。
“快追他们!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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