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抽离,她一下子瘫软在地,双目无声地呆愣看着桌上摇晃的烛台,似乎灵魂已被抽离,剩下的只是个无喜无悲的躯壳。
香苧推开门,便见她这幅样子,吓得六神无主。
“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她猛烈地摇晃着梅馥的胳膊,却见她一动不动,眼神木然,想要把梅馥从地上扶起,不料两个人一下子跌到往前扑去。
这下子,香苧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别哭,香苧……”
似被那恸人的哭声喊醒,梅馥眼珠动了动,香苧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猛地扑过来抱住梅馥。
“姐姐,你吓死我了!”
梅馥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直到怀中的人儿情绪稳定,才相互扶着站起来。
“香苧,你帮我探探脉。”
香苧一瞬不明所以,却还是依言乖乖地扣住了梅馥的手腕,摸上脉搏。梅馥见她双眉忽然拧起,苦涩的笑容凝在了唇边。
“姐姐……这……已经一个月……可是……不对啊……”
看香苧脸一会白一会黑,知道她所想,也不愿意把实情告诉她,免得这单纯的丫头思虑,于是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
“我是有了一月的身孕了吗?”
香苧察觉到梅馥面上的不自然,越发坐实了心中的猜测,呐呐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想到一个月前,梅馥和夏雪篱一直冷战,据她所知,那段时间倒是和顾少元走得颇近,对了,还有白鹤轩和花漪红……香苧不敢想下去,那这个孩子……会是谁的?
不料梅馥主动开口。
“这不是他的孩子。”
听出她声线中的凄意,这个他,不言自明。
“啊?”香苧大惊,梅馥和夏雪篱一直很好,那怎么……始终心性单纯,她此刻实在不愿意接受这荒谬的答案,可是看梅馥也一脸痛色,显也是对这个结果黯然神伤。香苧不想见到她难过的样子,不断安慰自己,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再次抓起梅馥的手腕,企图能看出个不同来。
“不用看了,香苧,你早点休息吧,明日,”梅馥声音顿了顿,“……明日陪我去白鹤轩那走一趟。”
第二天大早,白府大门方开,便看到梅府的马车停到前面。
见梅馥撩开车帘,白鹤轩微愣,当即改变了今日的计划,再见她面有难色,便把她迎进屋里,也不主动问话,只拉她坐下,倒了杯茶给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默默喝完一壶茶,梅馥才鼓起勇气。
“展墨,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爹说过的那些玩笑话吗?”
白鹤轩神情一滞,见她满面通红,立马反应过来她所指的是什么,神色也认真起来,轻声道。
“你说的那些玩笑话,我却未曾当成玩笑。”
一开始出现在她面前,他便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用八抬大轿将她从国舅府抬出来,却也不是玩笑,只不过,他耳清目明,知道她心中所爱并非自己,纵然喜欢,也绝不会像顾少元那般不肯放手,不强求不离弃,但也绝不掩饰自己的感情,所谓进退有度,君子当如是。
梅馥狠狠心咬牙道。
“那……你还愿意娶我吗?尽管,我过去不止有过一个男人。”
白鹤轩送至唇边的杯子一顿,缓缓放了下来,肃然道。
“梅馥,你和夏国舅之间,出了什么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白鹤轩已然不再是一个局外人,既然要欠他这份天大人情,那么再吞吞吐吐瞒着他,不止是没有诚意,而是可耻了,梅馥深吸一口气,将前后经过和盘托出,说完之后,她垂下睫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展墨,我知道我这样利用你十分无耻,你若是拒绝,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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