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馥向众人交代完事情后,便决定先走一步赶回县衙。阿九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打马跟上。
两匹马儿踏过地上汪汪积水,如一阵风般掠到县衙前。
远远的,梅馥便看到衙役外立着一道人影,白衣翩跹,墨发垂肩,明明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却又时刻不是一副写意模样,衬着这雨后放晴的微弱光线,似乎已与周遭的青瓦白墙南方景致融为一体,成了一副完美的黑白水墨画。
夏雪篱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依旧站在门外,只始终看着一个方向。
那画面太美好,以至于梅馥都有些不忍打扰,明明想飞一般出现在他面前,可此刻,她却猛地拉住马缰,只打算悄无声息走上前去,只怕一个响动,眼前的画面便会变成一个水中的泡影,消失不见……
太多的千言万语,在这大雨骤歇的午后,想和他倾述,可此情此景,太多的话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梅馥嘴唇微颤,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阿九好笑,也勒马停下,一脸戏谑地看着梅馥的反应。可下一秒,他发现梅馥的表情霎那僵硬,阿九正觉得怪,也往那边看去。
段莹然一身青衣出现在夏雪篱注视的方向。阿九恍然大悟,原来主子并非偶然路过,而等的人……不言自明。也不知是雨天湿滑还是别的什么,段莹然忽地脚下一滑,却在身体后仰的瞬间被夏雪篱疾步拦腰一抱,以一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人目光相触,彼此都愣了一下,再之后……似乎就都舍不得移开……
梅馥终于忍不住,眼眶中有什么东西已是飞快滑落,她抿抿嘴强迫自己冷静些,可满面的泪珠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越落越快。她狠扬马鞭,一声高亢的嘶鸣过后,已是飞快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对面的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看到梅馥远去,夏雪篱身体微颤,正打算扶正段莹然走下台阶去追,袖子却已被人拉住。
“别走,现在好不好?”
段莹然难得地收起了平素的强悍自信姿态,目光闪动,似一个茫然无依的小女子,近乎祈求道。
“就当那日我照顾你一/夜的回报,你答应过的……”
看到梅馥吃瘪,阿九本该觉得快意,可此刻却高兴不起来。
那边厢,夏雪篱已是沉着脸放开了段莹然,他淡淡瞥了阿九一眼,似是在怪罪他方才的沉默。最终,他绕过段莹然,走下台阶。
“段小姐,这只是一个意外,今后且不要再如此。”
“为什么?”
段莹然不可置信地看着夏雪篱的反应,她顿了顿,突然有些歇斯底里地笑出声来,可毕竟是内敛之人,只几秒便收起笑意,但眼角却已泛出了泪。
“若非真的只是意外,那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招惹我?先是在赛诗会,然后在长公主的宴上,还有那把琴……”
她说不下去,段莹然自持骄傲,从来看不惯闺中女子如沈冰柔等使一些下作手段,或是哭哭啼啼以这些柔弱无脸的姿态挽留男人的温存,她一向觉得世间配得上自己的男人自然会懂的她的好,自然会惺惺相惜,彼此欣赏后携手红尘。
可偏生她目下无尘,好不容易阴错阳差邂逅了夏雪篱,虽然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光明,但是……
她抬起脸,目中的泪光依旧盈盈。她想不通;为何夏雪篱看似已然动心,然下一秒又把与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夏雪篱却只是一叹,目光犀利。
“段小姐,你一向低调,为何突然举办赛事会,故意引人注目出现在人前,又故意派人到太后身边重提什么命中之人的传言……我敬你虽为女子,但磊落坦荡,有些事情,还请你不要参合进去……”
这话说得委婉,但却如一道刀子一样插入段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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