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了,虽知道以后定是也要顶着夏雪篱侍妾的名头转折,可不知为何,此番,梅馥却自欺欺人的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白鹤轩轿中之人是自己……
终于,一只修长的指尖挑开了轿帘,只一缝,破开了虚掩的半分光阴,白鹤轩清朗的声音也轻轻响起:
“阿馥,好了么?”
梅馥浑身一震,可转瞬间已是掀帘站起,却是广袖掩面,不顾他伸出来的手先白鹤轩一步走上青石台阶,迈入了门槛。
白府众人一愣,这新夫人好大的架子,竟是抛下家里的美公子不顾,可再看自家那傲娇如孔雀的小公子,此番面上竟没有半分怒气,只微微看着那鲜红的背影发了一会呆,面上的表情竟是浓浓的宠溺,随后竟不要脸地也快步跟了上去。
……等等,这真的是他们家的公子爷吗?
彭管家惊得嘴巴都合不拢,待他回过神来,一看周围人也是愣在当下,均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无语。
“还呆着干嘛,奏乐啊!”
彭管家喝了一嗓子,霎时屋外又恢复了喧哗,他抹了抹额上的汗珠,板起脸来狠狠看了众人一眼,强压了其他人好的目光,这才忙不迭往屋里走去。
“阿馥,你生气了?”
白鹤轩看梅馥一个劲地快步疾走,完全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疯也似横冲直闯,却也不恼,他三两步走到梅馥旁边,还想开口,那艳妆美人却已是猛地回头,横眉冷对中掩不住的戒备与抗拒。
“你到底是谁?还有,不要这样叫我!”
平白被娇声呵斥,白鹤轩还是难得的好脾气。他一个转身挡在梅馥跟前,风流上挑的桃花眼此刻却泛出些许呆意:
“我是鹤轩啊,阿馥,难道你不记得我了?”
“谁记得你?白公子,不是有话要说,那请开门见山吧。”
见梅馥一脸严肃,白鹤轩也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他正了正色,嘴边噙了一丝笑,咕哝着说了句“不好玩”,再看梅馥杀人一般的视线朝自己射来时,总算恢复了往常的和煦温润样,无奈妥协。
“哎,算了,阿馥,你随我来。”
白府虽只是一般商贾世家,且在京城落脚不过几年,但这府邸却修得十分气派,那几进几出的园子,以花园中中心的蝙蝠形池塘为心,四面辐射开来,而白鹤轩带着梅馥一路穿过花园,最后在一方小院前落下。
“阿馥,这几天你先住在这里。”
见他不知好歹反复还这样称呼自己,梅馥正欲发怒,可下一秒,随着白鹤轩掏出钥匙,打开上扣的如意铜锁,那虚掩的梨花门被他轻轻一推,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完全忘记了呼吸。
满院的垂枝海棠,现已是花期末尾,那零星点缀的残败花朵凋零地坠在枝上,地上一片落红。把整方小院衬出了几分梦幻,但也生出了一味感伤。
“找那优昙婆萝误过花期了,不然……”
白鹤轩有些遗憾,他话音未落已见梅馥面上怔然,正一步步往前走,便也悄声跟上。
花枝下的藤椅秋千,随风轻晃。仿佛佳人方从上面离开。
绕过富贵牡丹的白玉照壁,出现一个圆形的月门,再往里走,青石依旧,绿草茂盛。而那静待主人的三层小筑,轩窗大开,一砖一瓦皆是她梦转千回的摸样。梅馥浑身一震,内心忐忑,却还是颤着手推开……
四幅美人屏风,金丝鲤鱼状烟笼,檀木美人榻,青色博古架……就连那半垂帘下绣床边随手放的几卷闲仿若还是当初……
虽似又不似,梅馥身体晃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住了十九年的梅府西厢闺房,掌上明珠,父兄疼爱,未出阁时的天真烂漫与豪迈激情……而那家破人亡,结怨背叛,更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梅馥扶着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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