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失望了,即便我有这份心,今夜却也没那兴致,只是我房中未设侍女的床铺,早春寒凉,我岂会忍心让娉娉睡在地上?”
看他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梅馥这才微微卸下心防,嘟哝着走过来。
“主上权势熏天,卧房里居然连个侍女床铺都舍不得放,服侍你的人可真够倒霉的!”
夏雪篱一笑。
“我不要侍女贴身服侍,夜里都是阿九服侍我。”
梅馥哦了一声,想了想,目光又不经意地向那唯一的一张床上瞟去,莫非平日他和阿九……
夏雪篱立即猜到她在想什么,不悦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
“阿九习的武功路数独特,夜里通常在梁上打坐。”
被他识破想法,梅馥尴尬地冲他笑笑,介于夏雪篱是有前科的人,她还是为了以防不测,在袖袋里揣了一把匕首……夏雪篱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若真心怀不轨,她应该也不会吃亏!
梅馥打定主意,放下心来,大大咧咧往床上一坐,边脱鞋边道。
“我记得某人似乎有些洁癖,怎么?这次就不怕我脏了你的床?”
夏雪篱低低一笑。
“白日里亲眼看着你洗干净的,自然不怕。”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梅馥简直想狠狠抽自己一个耳光,她重重哼了声,掀起被子将有些发红的脸蒙住。
“睡觉睡觉!”
许久,隔着被子,她似乎听到夏雪篱含笑的声音道。
“梅馥,这样没心没肺,才是真正让人喜欢的那个你。”
躺在夏雪篱身边,梅馥哪里睡得着?虽然两人各自盖着一条被子,但梅馥就像躺在狼窝里般坐立不安,烛火一灭,双眼不能视物,更让人容易生出无限遐想。
让梅馥惊的是,和夏雪篱同床共枕,紧张是有的,但并没有产生反感。难道自己潜意识,已经不再恨这个害她背负沦为淫娃荡妇之名的夏雪篱了吗?
梅馥想到那春风一度的夜,不由一阵耳热心跳,然身边的夏雪篱却呼吸均匀,睡姿平稳,好似身边躺的自己只是一堆猪肉……呃,不对,真是一堆猪肉,只怕他反应还要更大些。
梅馥犹自胡思乱想,突然手腕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夏雪篱低不可闻的声音在黑暗中微弱道。
“药……”
梅馥惊了一跳,急忙坐起来,借着月光,她见夏雪篱面无血色,双目紧闭,额上腻了一层细汗,便知他的痼疾又发作了。
她紧张地问。
“药?药在哪里?”
半晌,夏雪篱才无力地抬手指了指床尾。
“……多宝格,第三。”
梅馥连忙爬过去,一阵摸索,在那精致镶木围栏中找到多宝格,拉开第三个,翻出只紫檀盒子,一按机关,盒盖弹开,梅馥慌忙从中倒出一粒药丸,想想,又下床倒了杯热茶,这才扶起夏雪篱,喂他服下。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夏雪篱气息全无,身子冷得似块沉冰,梅馥心急如焚地抱着他,许久,他的身体才回暖,气息也渐渐平稳下来。
梅馥擦了把汗,小心地扶他睡下,终于明白为何他要让自己同床而眠,这种半死人的状态,自己若不是在身边,根本察觉不到。
究竟,是什么样的病,会这么严重?
魁姐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夏雪篱这么大个祸害,应该……不会有事才对吧?
梅馥晃晃脑袋,他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
只不过,现在她还需要他的庇护,所以,希望他活着罢了。
梅馥将茶杯搁在桌上,正准备上床接着睡,忽见轩窗上,一道鬼魅般的长影一闪而过。
梅馥背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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