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
他喃喃自语,只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不断的拼命挣扎起来。
“金锁哥,饶命啊!”
突地,一声岔了音的怪叫,在耳畔响起。
刘金锁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自己原来还在茅草屋之中,双手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勒住了一个人的脖子,正不断的挣扎着,大喊着金锁哥。
他忙松开了手,定睛看去,才发现这人正是马。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屋子里,天亮了么?”
刘金锁一脸迷惘的愣了神,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
大窟窿套着窟窿的窗纸,已然渐渐发白,看来,天色将明。
“我的金锁哥,你这是做梦杀人啊,你哪来那么大力气,我差点就让你给掐死了。”
马喘着粗气,抚着脖子,一副后怕的样子。
刘金锁摸了摸鼻子,一脸无辜道:“我怎么知道你会来,我刚才分明是梦到一个大姑娘要被恶人抓走了,我去就她,才跟那恶人打在一起,你要是再晚来一会,估计我就把她救出来了。”
“你可拉倒吧,再晚一会,估计你就把我掐死了。我说金锁哥你也是没谁了,做梦都是大姑娘。哎我说,你刚才一直喊着莲笙,莲笙的,那到底是谁啊?”
“莲笙么?我也记不大清楚,好像……是我媳妇?”
“我呸,这话我记得你说过不止一次了,我才不信呢,就你这样傻乎乎的,你能有媳妇?”
对于马的调侃,刘金锁少有的没反唇相讥,而是默默的低下了头,若有所思。
在他的记忆中,这个莲笙姑娘,的确是他的媳妇。
或者,是未婚妻?
“马,我还喊什么了?”
“你还喊了句师父,就没有别的了。”
“师父,师父……”
刘金锁再次陷入了沉思中,刚刚梦中那男子的面庞,不自禁的出现在脑海之中。
那个人,真的是师父?
可是,怎么半点也想不起来。
刘金锁双手抱着头,又开始难以控制的头疼起来。
马见他这个样子,凑了过去,声说:“金锁哥,实在想不起来,就想别想了。”
他话音未落,刘金锁忽然抬起头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阳城?”
“阳城?”
马一愣,也重复了一遍,想了想说:“莫非你是想起了,你是从阳城过来的?”
刘金锁没有回答,反问道:“阳城是什么地方,在哪?”
马道:“阳城?那可是远在山西的一个地方,距离咱们这儿可是至少有上千里路呢。”
“上千里路……”
刘金锁不由叹了口气。
千里迢迢,山险路遥,他如果真的是阳城人,又是如何来到这临邑县城,又是为何流落街头的呢?
马托着腮帮子,坐在一旁,两个眼睛滴溜溜的盯在刘金锁身上,似乎也在想着什么。
“马,你盯着我做甚?”
刘金锁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马摇了摇头,忽然问道:“金锁哥,你有没有想起来,自己的真实名字?”
“名字?”
刘金锁愣住,马的这一句话,让他又陷入思索之中。
脑袋里面过去的记忆太过零散,能回想起的大多是在采薇院经历过的种种。
他所能追溯到最远的、最清晰的记忆,也就是自己冻僵后,被蓉妈妈一碗热汤暖醒,就在这个土炕上,他死活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只记得姓刘,蓉妈妈见他可怜,难得怜惜的给他定了一个名字。
刘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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