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们采薇院自成立那日起,一向的宗旨就是待客真诚,宾至如归,让您开心而来,满意而回,价格……虽然有时候贵了点,但也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我们虽是一座青楼,却也是有职业道德的,绝无害人之心啊!”
蓉妈妈哭天抢地,是鼻涕一把泪一把,抱住钟奎的衣服就往上蹭。
“这一定是遭人陷害,还请钟大人明鉴啊……刘金锁,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阴曹地府,我看你是疯了说的疯话……”
钟奎原本就心心念念的想占蓉妈妈的便宜,可始终近不了身,此刻蓉妈妈主动往上贴,他反倒有些不自在了,连刀都扔了,两只手摆来摆去,也不知该何处安放。
“来人来人,快把她拉开,这、这成何体统……”
钟奎大声吆喝着,手下人很快上来把蓉妈妈拉开,随后蓉妈妈又扑通坐在地上,开始嚎哭起来。
刘金锁嬉笑着上前扶起蓉妈妈,还在蓉妈妈背上拍了拍,跟哄孩子似的说:“嘻嘻,蓉妈妈不哭,容妈妈不哭,我傻是不假,可没疯,你放心,赵员外还跟我说了很多,我这就全说出来……”
“我的祖宗哟,我求求你什么也别说了……”
蓉妈妈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就在这时,望春楼大厅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嚎声。
“老爷啊!你怎么去的这么冤啊,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害了你啊!”
那尖锐的哭嚎声传来,听的钟奎差点直接栽倒在地上,他身后的一干弟更是直接捂住了耳朵。
跟这哭声比起来,蓉妈妈简直就是巫见大巫了。
在整个临沂县城,能有这般哭嚎声的,非赵员外家的当家夫人钱氏莫属了。
据说,这位钱夫人在闺阁之时就是个大嗓门,生的模样倒是不错,也不知怎么就成了赵员外的原配,起初还好,后来赵员外老来不正经,连娶了十几房妾。
从此之后临沂县城里就经常能听到钱夫人的河东狮吼,怎奈她已年老色衰,也拿赵员外没办法,慢慢的也就随他胡闹了。
钟奎一听是钱夫人来了,回头骂道:“谁他娘的走漏风声,大人不是说了,此案不能外传!”
一个衙役上前汇报:“钟大人,这准是方才赵家厮通报完官府,顺路回自己府上通知了员外夫人,可不是咱们泄露的消息。”
钟奎无奈,只得点着头,他知道事关人命,这种事瞒也瞒不住,别人不知,赵员外府上肯定会第一时间知晓。
只是,这来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只见员外夫人钱氏走在前面,宽大的额头上帮着麻布绳,一个哭嚎声能自带三个音调。
而在她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员外府上十七房妾,不少妾手里还牵着半大的孩童。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哭声,比唱戏还要热闹。
好不容易站稳的蓉妈妈,一见眼前这般情景,心下一凉,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这下,她这间经营多年的采薇院,是在劫难逃了。
钟奎知道钱夫人不好惹,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带人走下花魁阁,去阻拦员外府上的女眷们,否则要是让她们上了楼,那这案发现场绝对是保不住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赵员外的十八个大老婆一见到钟奎,立即冲了上去,十八个女人围着钟奎一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连撕带扯,加上时不时掩面发出的哭嚎声,场面好不热闹。
钟老爷刚才还威风凛凛,很快就被撕扯的衣带歪斜,帽子都被打掉了。
就连聚在后院里的采薇院众多姑娘龟公们,也都扒在后门窥探,吓的战战兢兢,任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半晌之后,钱夫人一声吆喝,那些女人才渐渐安静下来,随后钱夫人来到钟奎面前,脸一沉,开始教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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