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卅叁 子虚赋引出谈诗,夜正魇忆亏心事(第1/3页)  醉花阴·流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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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琛想了想,道:“那古诗十九首原是无题的,现下许多也查不清是甚么人作的了,先祖却将它汇编起来,好教后生们晓得。”季浅抚掌笑道:“我却也道是这个,却总觉着猜度先人意思不大想得明白的,只是那些乐府诗,读来好顽,也别有一番气魄,该是落魄的书生写的。想来若不是昭明太子,我们这些人倒品不到这般好诗了。”萧琛点头应是。季浅颇有些意犹未尽,道:“那左太冲的《三都赋》我也极欢喜的,嗯,还有杨子云的《甘泉赋》,独来又是一番风韵气度。”萧琛道:“我倒是欢喜那篇《子虚赋》,司马长卿早年于文上便颇有造诣,这虽是早年写的,却独有一番风骨,一眼便知是他作,合上书想一想,好像除了他,也没人作的出了。”季浅点点头,道:“所以太史公讲的‘故空借此三人为辞,以推天子诸侯之苑囿。其卒章归之于节俭,因以风谏’是不错的。”

    萧琛还未答话,便听得萧筱略嫌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我早知你二人定躲在甚么僻静地方,方才叶姊姊问起六妹妹,我这才费了老大周转来了,你说,该不该罚?”季浅笑着站起来,道:“自然该罚,姊姊说甚么便是甚么。”萧筱叹道:“我因担心你才被洛大小姐欺侮,心中不快活,恰逢了叶姊姊……你这小没良心的,倒与四哥一处谈起来了。老实交代,方才谈了甚么?”萧琛道:“你来了也不懂的,却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倒是不爱听,你若是要听,便先将前些日我让你学的格律讲出来,倒是得了甚么歪理?”萧筱笑道:“甚么歪理?我却是有些不解的。正巧你二人皆在,我便说与你们听听,可不许取笑。”萧琛因道:“这才对呢,学问自是要问出来的。”

    萧筱遂道:“我瞧那诗词格律,也忒拘谨了些,却有古体与近体之分。我却素来最喜古体的。那平仄平平仄平平的,却是不明白。”季浅点头道:“姊姊已明白几分啦,那格律原是最烦人的,但观了久了,也就明了了。”萧琛向季浅看了一眼,道:“季姑娘莫要夸她,她最禁不住夸的,这才悟了几分,尾巴便要翘到天上去,且让她继续讲讲。”萧筱于是续道:“这单说却不好讲,我便联系诗句与你们讲讲。譬如那少陵野老的《野望》,‘跨马出郊时极目,不堪人事日萧条’,这音韵十分工整,读来却有一份极悲极凉之感,却又讲不明白。”季浅笑道:“嗯,萧姊姊讲的不错。不过萧姊姊且看:‘西山白雪三城戍,南浦清江万里桥’,那万里桥却是甚么地方?”萧筱皱着眉想了想,道:“我只记得费敬公与卧龙先生讲过的,却不记得是甚么典故。”季浅道:“《元和郡县图志》中载:万里桥架大江水,在县南八里。蜀使费祎聘吴,诸葛亮祖之。祎叹曰‘万里之路始于此桥!’因以为名。”萧筱笑道:“原是这般道理!我没读过甚么李忠懿,只听过大哥讲过,可难怪我想不明白了。原来是在蜀地漂泊,不见亲友,心中伤心罢了。”萧琛摇首道:“不然。杜少陵平生最关心国事,又着重一个‘家’字,却又不单是儿女情长。你且瞧那《月夜》怎么写的?‘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可见一斑。”

    这时叶芊蔚也走了来,笑道:“这里我从不曾来过,人家与我讲这里向来清静,今儿怎生这般热闹?”萧筱笑着起身招手,道:“叶姊姊快来,正救我于水火呢,快带我走。这二人一搭一档,倒是天造地设,我可不好扰着了。”季浅面上红晕,便笑着要去拧她手,道:“叶姊姊还不拦了她?净教她胡说不道。”叶芊蔚大是疑怪,道:“怎么啦?怎么还‘天造地设’了?”萧筱这才将事情细细讲了,道:“叶姊姊,这还不天造地设?”叶芊蔚道:“啊哟,也难怪季妹妹这样好脾性也不禁恼了,你这般侃,就是成了亲的怕也受不住。”萧琛站起身,道:“叶小姐莫怪,舍妹本就口无遮拦,欢喜说些胡话逗笑儿。”又道:“好罢,我与你们凑一堆儿也不好,你们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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