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我的记忆是咋么回事？”朱红清醒了之后，对冯悦喃喃问道。

    “我不知道。”冯悦咬着嘴唇，安慰朱红道：“阿红，你失忆了，这反而对你好，知道吗？那个杨大夫也说了，如果你想不起来，就不用想起来了，至于那件事，反正你失忆了，也不用再计较了，而且警察也没追究你不是？你看上面也说了，是你们一起相约自杀，你只不过没死成而已，在法律上你也没有责任的，所以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朱红静静地听着，咖啡馆里的灯光映着她苍白的脸，有一种大理石一般的平静：“我没做过这事，我的记忆骗不了人的。”

    这话冯悦也听了几十遍了，本来不想回答，此时终于忍不住了，反驳：“那这视频怎么回事？阿红，人都会犯错的哦，出轨也不是什么死罪，你看你家程毅也没跟你明白提出来，对不对？这就证明他不想撕破脸，也就这样了，大家都忘记了，这事也就慢慢过去了，你也把它忘记算了。”

    朱红摇头：“不。”

    冯悦蹙眉。

    “我不肯忘记，是因为我没做过。”朱红咬着牙道：“我真的没做过，我不是失忆，我压根记得怎么跟他认识的，事实是我跟那个什么阿东根本就没关系，那天晚上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罢了，我的记忆没骗人。”

    冯悦动了动嘴唇。

    朱红冷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视频怎么办？视频是可以编造的，现在演戏的那么多，什么视频没有，不是吗？”

    冯悦见朱红一条道走到黑，叹了口气道：“好好，就算我相信你说的，你跟那个死去的阿东没关系，你没出轨，也没有跟情人相约一起自杀未遂，那么……我问你，阿红，警察在现场发现你的痕迹怎么解释？”

    朱红听到这话，眼皮跳了跳，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嘴唇微微颤抖。

    “别告诉我，这个也是别人伪造的。”冯悦见朱红执迷不悟，又补了一刀。

    朱红整个身子颤抖起来，像是风中飘零的落叶，冯悦看着这样的朱红，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的小天鹅，朱红是舞蹈学院的校花，还没毕业就别芭蕾舞团招纳了，很快成为台柱子，代表国家去全世界演出，就在她要冉冉成为世界舞星的时候，忽然退役了，原因是因为恋爱了，她要以家庭为主。

    当时有无数人扼腕叹息，团长甚至亲自跑到朱红家做工作，还是没有挽回朱红要回归家庭的心，当时冯悦是跟着朱红一起退役的，当然，冯悦退役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她发现跳舞这玩意，不符合自己的梦想，哪怕自己做出了成绩，也不喜欢，所以她决定改行，便跟着朱红一起退役了。

    退役之后，朱红做了家庭主妇，她却继续深造，然后上学，然后去了世界顶级的科技公司，同时眼看着好友朱红从全球舞星，慢慢蜕化成了家庭妇人，有了孩子，每天围着丈夫孩子转悠，整日关心的也不过柴米油盐，那个高傲地不可一世的艺术女皇，终于尘埃落地成凡间的一只母鸭子，也就如此罢了。

    后来……

    “已经过去了，阿红。”冯悦见朱红抖个不停，想起朱红为家庭付出的代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人这辈子，要看得开才成，已经过去了呢，你不要想太多，你就假装失忆，然后这事顶多被人议论一阵子，也就被遗忘了，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人关心你的事情，知道吗？”

    朱红咬着嘴唇，低下了头来，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这次却不是委屈，而是茫然。

    她真的没有说谎，她完全不记得了，当然，若是说，回忆起这段经历里，完全空白，她对那个视频也认了，但是……关键是没有啊，她没有空白啊，她有记忆——路人，萍水相逢，如此而已，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个视频呢？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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