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凌霄才恍然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秦颂已不再喊她“崔凌霄同学”,而是直接喊她“崔凌霄”。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
一度,凌霄以为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秦颂,还专门传小纸条问他了:“你在生我的气吗?”
秦颂回:“?”
凌霄说:“不然你怎么不喊我崔凌霄同学了?”
秦颂没回。
凌霄便认为,那可能自己真是得罪他了吧,他的确是在生她的气。
但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此后又追问了两三次,秦颂都避而不谈,凌霄只好放弃。
原本凌霄只在高三年级中声名遐迩,校运动会上,她作为一个新面孔的主持人惊艳亮相之后,顿时变得全校皆知,课桌里偷偷塞进来的情书越来越多。
因为谭俊对凌霄死心未改,执迷不悟,于是借着坐她后排以及背后再没有第三者窥视的机会,常常在凌霄尚未发现情书前将其半道拦截,然后偷偷毁尸灭迹。
秦颂身为其中国好同桌,视而不见,也乐见其成。
蜚短流长岁月短,草长莺飞伴暮生。
运动会后,在秦颂无言地看着崔凌霄同学毫不知情地收情书、谭俊孜孜不倦地毁情书的日子中,勤思中学高三年级的学生再度迎来了月考。
成绩很快下来,凌霄在语文和英语两科上再度将秦颂压得死死的,每次必定她是第一,他是第二。
但是其他四科,都是他吊打凌霄。
高三八个班,两个文科班,六个理科班。全年级理科生近三百六十人,凌霄在前三百名内都查无此人,而秦颂他依旧是在年级前三名内。
她的化学成绩,即使王老师隔山差五地逮着她给她开小灶补习功课,她考出来的成绩依然要死不活,这回只考了35分。
终于动了一点点。
但是上升这么点分数,还莫不如不动的好,简直是在打王老师的脸。
不动的话,你还可以说她的化学成绩很稳。
崔凌霄这样严重偏科,当初她就应该去读文科班---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秦颂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不知为何,他又暗暗庆幸地想---如果她去读了文科班,怕上一届她就已经顺利考上大学离开中学校园了,那么此生,他都不会与她发生交集,甚至他都不知道世上有崔凌霄这么个人。
秦颂忽然之间觉得,这样的想法好令人忧伤。
也不是没问过崔凌霄她为什么当年不选择读文科班,而是读了理科班。
记得那时候她回道:“我这人学习喜欢重技巧的学科。文科主要靠背,背住了背熟了,就容易考高分。这太死板了,只能教出书呆子。理科却不同,你掌握了解题的技巧,任它题目如何变幻说法,万变不离其宗,你就能轻易考到高分。而且学习理科知识,能触类旁通,以后更容易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他被她“对社会有用”这个说法给雷到了。
任何同学这样说,秦颂都不觉得空气中充满了迷之诡谲气息,唯独崔凌霄这么说。
你说一个生活中懒惰邋遢的富家女,平时早晚自习也不来上的人,似乎语文成绩好也只是因为她爱好读各类书籍的习惯造就,来上课好像不过是兴趣……总之,这样一个看不出学习态度的女生,也不缺钱,她说她读理科是为了将来能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是不是很……魔幻?
秦颂惊得锅铲拿不稳了,“……认知这么清晰,那么你掌握到理科解题的技巧了吗?”
“肯定没有撒,哈哈,我还在摸索。”
“……”
那时候与崔凌霄的雇佣关系才刚开始,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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