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嘉二十二万一千四百九十六年,是夜。大雪纷飞,夜色沉沉。
黯淡的月光穿破乌云,如流水倾泻,挥洒于皑皑白雪之上,伴着刺骨的冷风,将周遭点缀得愈加朦胧。
层峦叠嶂,一条迂回曲折的小径正通往那半山腰上坐落着的破落寺庙。嗅不到人烟味的荒野里忽的亮起一盏明灯,远远望去,就好比一幅惟妙惟肖的山水画,寒冷中透着点点星光的温暖。
在那遥远的从前,老态龙钟的和尚正撵着佛珠念经。休憩时刻,来了兴致便向懵懂迷糊的小和尚讲述起不知是哪个朝代的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
师父怎得也这般无厘头。
小和尚摸不着头脑,敲着木鱼,浑水打鱼。强忍困顿之意,尽力撑着的眼睛滑溜溜的,透出狡黠的光。
时不时瞥向寺庙外,新奇的瞧了几眼刚落下的雪,恍然想起师父还在旁边,立刻闭上眼睛,嘴里低低念了几句,才眯着右眼去打量老和尚。
暗自庆幸:幸哉幸哉。
这一眯呀,右眼就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莫不是摊上什么事儿了,思至于此,赶忙正襟危坐,学着师父有模有样地念起经文来。
偏偏他这人有一毛病,一念经就想解手。瞬时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老和尚勾了勾嘴角,心领神会:“快去快回。”
“我知道了。”小和尚单手作礼,急匆匆地往后院去,心想:这下师傅又要用‘懒人屎尿多’来揶揄自己了。
“唔。”解了手,全身都痛快了起来,小和尚一出门,便被这刺骨的风激得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交叉,不停地揉搓着。正要拔腿进屋时,余光竟扫到一阵不可思议之火光。
“那是什么?”他欲求确认般地揉了揉双眼,见那团火光一闪一暗,映射在白雪之上,照得更加晃亮。
是后山!
小和尚暗叹了一声,自言自语:“莫不是天干物燥,起火了?”如此,便径直往后山而去。
爬上了山,却不见火光,只听闻那树林之中传来争执之声。小和尚凑近了,躲在一颗大树之后,探着光溜溜的小脑袋,做贼似的瞥了几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白衣,面容绝美的女子。常年在山中修行,又是个男婚女嫁绝缘的和尚,哪里见过什么女子,可那令人过目难忘的脸蛋,只让他联想到一句话——此女只应天上有。
还没有来得及赞叹女子的美貌,她便被无形的气波打倒在地,碰撞出极大的动静,再后来,口中沁出一滩鲜血,滴落在那银装素裹之上。
在黑夜的渲染之下,本该是鲜红的血看在眼中却是乌漆的黑。
小和尚吃惊的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却见那美人儿咬着牙撑起身体,恨恨地看向降落于对面的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即便是,即便我灰飞烟灭了,也绝不可能让破魔箭落到你的手上。”
“呵。”那男人轻蔑地哼笑。
从外貌判断得出,他正值而立之年。脸上纵然沉淀着岁月的痕迹,仔细一看,也是生得相当俊美,精工雕刻般的眉眼与高挺的鼻梁浑然天成,想必这张脸定是叫世间女子神魂颠倒,春心荡漾的。
可惜,那凉薄的嘴角吐露着讥诮与不屑,举手投足间尽是阴冷无情的气息,让人只敢远远观望。
他从黑袍之中抬起手,掌上升起一团蓝色的电火,神情是那般居高临下:“兮悦,是你先背叛了我。”
小和尚被此举吓得魂飞魄散,后知后觉地认清了眼前之‘人’非人的事实。
“背叛?”那名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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