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列训练告结之后，就开始了基本的战术训练。肖淑恒虽然被大家说成了“蛇蝎心肠”，但她的办法的确让人再也无法偷懒耍滑，会练的时候，她英资飒爽、队列整齐，这一下的女生队让葛麟大为满意，周教官也得到了口头嘉奖。这样的结果，使肖淑恒更加不可一世了。

    一块水田里，拉着犬牙交错的铁丝网，时节已经是十月的天气了，甘肃的冬天不像南方那样温暖，冻得人缩手缩脚。学员们如今每天都在这里爬铁丝网，滚得一身泥水，一起来就冷得浑身发抖。

    “快，快，快！”教官像赶猪赶羊一样，驱赶着学员在铁丝网下匍匐前进。

    余晓彤咬着牙，顶着刺骨的寒风，在苦练。今天她觉得特别不舒服，好像是自己的例假“大姨妈”来了。

    “第四组！”

    余晓彤万分不情愿地跟着三位同学倒在泥水里，腹部一接触冰冷的泥水，就一阵抽搐似的疼痛。希软的泥浆，在身下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滑腻异常，非常不好用力。余晓彤本能地把腹部略略抬高了一点。只听到“兹拉”一声，屁股上的裤子被铁蒺藜钩住了。我又羞又气，回身扯吧，不好用力，使劲硬走又被钩得动弹不得。还没等想出对策，后面的同学已经爬了过来，余晓彤堵在前面，她也爬不过去。

    “余晓彤，注意你的姿势！”周教官对着这边一声大吼。

    余晓彤一时慌张了起来，拼了命的想把衣服从挂钩上取下来，可是她却越急越忙，怎么也取不下来。

    “不保持低姿势匍匐前进，就是这个下场！现在挂住的是你们衣服，以后，挂住的，说不定是你们的性命！”周教官站地远远的，不好近前。而且看得却很清楚。

    肖淑恒正站在旁边，笑得灿如桃花，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突然，裤子一松，余晓彤一扭头，正是宿舍里那长脸女生。她轮在我后面，轻轻把我的裤子从钩子上取下。

    余晓彤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波澜。

    余晓彤不敢耽误，手脚并用，向前爬去。

    “腹部放低！”

    余晓彤一个激灵，突然不那么紧张了，放松了心情，放低身体。

    “肘放平。泥地要多用腿部力量。”她低声嘱咐着余晓彤。

    她一一遵从，果然觉得好用力了很多。紧爬慢爬，就爬出了泥坑。

    余晓彤回身看她，她依旧漠无表情。似乎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休息时，那个长脸女生独自坐在角落休息，除了必要的问话，一句也不多说。她似乎从不和任何人亲近，除了知道她叫钱莲香，别的情况连肖淑恒也弄不清楚。

    余晓彤拿着水壶递了过去。“谢谢你。”

    她默然的看了余晓彤一眼，接过水壶。没有说话，眼神却没有那么疏离了。

    “你的姿势怎么掌握得那么好？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平常她的队列就非常棒，一点就透。今天，泥地匍匐技巧她都明白。

    她没有说话，一阵难堪的沉默。

    余晓彤正在思量着如何打破沉默。她突然淡淡的说：“我原是警校毕业的，当过教员。”

    “你受过特殊训练吗？”余晓彤睁大了好奇的眼睛问。

    “是啊！一路走来，也挺辛苦的。”她的话语依旧淡淡的，带着一丝哀伤。

    余晓彤看着她的样子没有再吭声。

    礼堂里人头攒动，百十多学员济济一堂。这样的大课即使在队列、战术训练期间也时常有之，一般都是法律，技术侦破、思想课。余晓彤现在才发现，当初开学典礼上出现的教官，仅仅是他们军事训练的教官而已。法律、侦破思想课的教官还有一批，有些似乎还是兼职，讲完一两个小时后，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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