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吃点啥子?”老板见客人来了,便问。
“白皮面、酸菜肉丝一个……”语调十分热情。
余晓彤抬起头,眼睛在正午过于强烈日光的刺激下,眯成了一条缝,缝里清晰的闪进一个高大的身影,余晓彤狂喜地张开眼,对方转过身来,对着余晓彤点了点头,眼神泉水般的清澈透明。
“就酸菜肉丝吧,太辣的受不了。多放点辣椒。”
“好嘞。哎呀,你也来了好多回喽,总是不吃辣椒。哪有不吃辣的嘛,迟早还是要习惯。”老板抄起竹耙,熟练地把面甩进大锅,白色的面汤溅起水花,飞了两点在他脸上,疼得他一龇牙。
余晓彤对着他的大眼睛失望地垂下眼。他几乎每天都来,有时候夹个公文包,有时候带两本书,书本上还故意别着个圆柱笔。不管站还是坐,背总是挺得笔直。这里离镇小学不远,看样子应该是个小学教员。余晓彤勉强对他微笑了一下,好歹也是客人嘛。然后从柜台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茶杯和茶壶,茶壶里面灌满喷香的茶水,放在他桌上。小镇上就是这点好,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能整出一壶清凉的茶水来,实属不易。
司机不满地轻轻咳嗽了一下,余晓彤转过身,示威地对他挑挑眉毛。他愤愤地搅着碗里根本没吃下几筷子的面,眼睛在那教员身上滴滴溜溜看着。
“吃完了吧。要不喝碗茶?”要不是看天气太热,她想马上撵他走。
他抹着不知道是辣出来的,还是热出来的汗,如梦初醒:“好好好,先来壶茶。”
一壶?当这里是茶馆啊,还碧螺舂呢。余晓彤抄来一个粗瓷海碗,扶着柜台上的大铁壶,给他冲了碗茶。
“小心烫,凉凉再喝。”余晓彤看他迫不及待地样子,还是好心提醒了一下。他猛然缩回手,感激地看着余晓彤。余晓彤瞄了瞄他敞在太阳地的黑色小汽车,用眼神提醒他该走了。他装作没看见,又拿起筷子搅起面来。
余晓彤翻了个白眼给他,也没有其他办法。等他喝完茶再说吧,也不能让他在太阳下晒死渴死啊。看老板忙着和教员聊天,余晓彤此时也彼此的无聊,拿着柜台上的手机,胡乱地翻着。
正当余晓彤缅怀手机上的风花雪月时,一声叫骂就把她生生的拉了回来。要饭的那个傻孩子一声吆喝。余晓彤忙吧手机收起,心里暗骂。隔两天不来搅合一回,还真不是个滋味。
老板骂完傻孩子后,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顺柜台拿了一块烧饼,给那傻孩子,笑眯眯地问;“傻娃子,告诉我,你妈妈呢?一个大美人,怎么养了这么个玩意儿,命啊!这是命啊!”
余晓彤厌恶的忘了一下老板,依然低下头玩手机,喃喃地嘀咕说:“老不正经!”
突然,一席骂声从毒化化日头底下飘了过来。
“他妈的,那个的汽车,到处乱停啊。”一个傻大黑粗的管理员拿着个本本,轻蔑地钻进篷布底下,另一个三角眼的拎着个木棍,吊儿郎当地晃了过来,也一屁股坐在布篷下。
“呀!是新面孔。”不知那个说了一声。
于晓彤不着痕迹的往柜台里一缩,低下了头。
老板立即谄媚地上来招呼,两人把他挡开,叫唤着问谁的车。
“赵四爷,是我的。我马上开走。”开车的司机点头哈腰的,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他说话吞吞吐吐,茶水流了一下巴。
“哪,啷个怎么不开车呦,车必须靠边停在停车位置,懂不懂?”三角眼晃进店内,抡起木棍就要在司机的脑门上敲。司机惶恐地向后一闪,三角眼敲了个空。他楞了一下,正要发作,老板闪了进来。
“马老二,外面凉快,想吃点啥子,马上来。”
“一人一碗白皮面,半斤卤猪肉。”三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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