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半张脸微笑着看着尔尔，“很抱歉，请你杀了我吧，我愿意把身体还给卡尔前辈。只要，我的愿望”

    “算了，我现在的力量已经不够了，这具身体，就还给你吧。”

    一声略带不甘的叹息过后，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忽然从弗身上飘了出来，弗整个人一震，终于两只眼睛都成了金色。

    半晌过后，一个灵魂状态的少年出现弗的身边。

    这就是真实的卡尔了。

    “看上起，好啊”西娅喃喃，“又瘦弱又”

    “是啊”维音皱眉，“形象和行事作风完全不符嘛！”

    卡尔不像几人想象的那样是个白胡子老头，更不是什么邋遢的大叔，他只是一个看起来不足十五岁，又瘦弱又倔强的半大男孩。

    他两颊凹陷，嘴唇颜色极淡，看起来十分憔悴，但一双眼睛十分明亮，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耀眼非常。

    “啧，本来等我刷完这层，就能凑齐所有的钥匙，打开最顶层的箱子的，现在看来，我要违约了！”卡尔抱着双臂，下巴微微抬起。

    “不过，你的身体我也还给你了，我还帮你熬过了卡尔之毒的发作，你也进化出了翅膀和风的魔法元素，你可不亏！”

    弗微微一愣，看了看自己的翅膀，再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果然，常年来折磨自己的卡尔之毒已经消弭无踪——他的毒竟然解了！

    “不，不要！”他的脸色巨变，紧张地向前扑了一步，似乎是想去抓卡尔的身体，但手却徒然地穿过了卡尔的身体，直扑了个空。

    “我不要进化！不要解毒！卡尔前辈，您把我的身体拿走吧！我只要您信守承诺，我们知错了，我们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您赦免我们吧！”弗双腿一软，竟然跪倒在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滚了出来，砸落在地。

    “我的母亲，可爱的妹妹，还有刚出生的弟，他们真的是无辜的，您要出气的话冲着我来就好了！求您放过他们吧！”

    “几百年了，我们真的好苦啊”

    “每年，都有好多人受不了这痛苦偷偷自杀，我们凡多姆家族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弗哀痛欲绝，他跪在地上，将脸埋进双臂间，失声痛哭。

    “求求您”

    “是啊，你们是无辜的，你们太可怜了！可是，谁来可怜可怜我呢？”

    卡尔的眼睛越发的亮了，简直像有两朵火焰在他的眼眶里燃烧，他整个灵魂都颤抖着，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他猛然伸直了手臂，指着这栋漆黑的大楼。

    “从一楼到八楼，每一层都布满了我的血迹，我在这里被那些恶心的东西折磨了十年之久，这十年来，有谁可怜过我吗？”

    “我被刮骨取肉，被按在水池里，被活生生开膛破肚的时候，有人可怜过我吗？”

    “在你们整个家族食我之血，啖我之肉，踩着我的尸骨狂欢的时候，有谁可怜过我吗？”

    “没有！”

    “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你凭什么要我救你们，凭什么！”

    他说得过于激烈，以至于最后一个字出口时，他的语调尖锐得刺耳，让西娅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好难受

    西娅甚至无法说话，卡尔身上传过来的悲伤过于浓烈，这情绪感染到了西娅，让她整个人的呼吸都粘稠了起来，仿佛心脏的跳动都变得缓慢了。

    “不对！”

    维音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他的反应却快得多，他一把捂住西娅的鼻子，将她往后带了几步，“这是麻痹毒素！”

    此话一出，原本静静浮在空中的尔尔忽然尖声笑了起来！

    弗一愣，但随即翅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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