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知府翘首以待了七八日,终于等来了容珩一行人。
他几乎是热泪盈眶,离着远远地便去迎接。被这宗案件压了两个月的他每天头发都要掉了一大把,掉到现在用一顶官帽盖着都有点遮不住。
身材微胖的并州知府见了容珩就像见了爹,险些给扑上来,容珩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温声道:“时间紧迫,知府大人还是先与我们讲一讲案子吧。”
到了知府议事堂,茶水果盘点心一干上齐,并州知府抱来一堆宗卷,开始细讲这宗案子。
最开始,这件杀人事件并不是没有预兆的。
五月初时,就开始断断续续地有人来府衙处报案,说是家里有人失踪了。
当时知府还没放在心上,再兼之失踪的都是男人,他还曾和手下提过,说不定是那些人眠花宿柳,躺在哪位小美人儿的床上忘记回家了。
底下的衙役们见顶头上峰都是这样的态度,就更不当一回事,随意查了几天,被查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搁置一边。
直到后来有一户张姓人家急急慌慌地来报案说他们家闺女不见了。
说起这位张姑娘,知府是知道的——毕竟她曾因貌美一度被称为并州一枝花啊!
知府也曾见过这位张姑娘一面,端的是一副如花似玉的好容颜。这位张姑娘家中小有钱财,人又漂亮,多年被吹捧着,眼界便高了,年已双十仍是云英未嫁。
牵扯了女子失踪,知府终于开始正视这件事,一查,发现这姑娘已经是本月第七位失踪者了。
短短十几天就失踪了这么多人,知府察觉这是非同一般,顿觉头疼,赶紧派人去查。此后十几天又陆续有人来报案,前后加起来共有十二人,里头还有个六岁的孩子。
百姓们开始觉得惊慌,知府早晚催促手下查案,但已经晚了。
某天半夜,更夫一路打更,路过街尾一间屋子时,闻到了极为浓郁的血腥味,灯笼一照,鲜血从门缝里缓慢地流了出来,淌到街上,诡异而可怖。
知府大半夜的被人从温香软玉身边拽起时还忍不住骂骂咧咧,等他去看到现场的一片惨状时,他顿时冲到一边,将隔夜饭都呕了出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时隔两个月,再回想起那一幕,知府仍旧是瘆得慌,赶紧灌口热茶,招手让旁边的仵作接着讲。
更夫见了满地血,别说敲门了,手一抖连锣掉了都不敢捡,连滚带爬地跑去报案。等他再带着一堆衙役过来时,那掉路中间的锣上系着的布条,都被血浸透了。
衙役敲门,无人应答,用力一推,那门竟是没落锁的,一下就开了。
屋里场景之惨烈,顿时惊骇了在场的所有人,那个更夫更是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入目是一片血红。屋里空荡荡的,除了正中间的一张堆着大堆殷红滴血肉块的桌子,再无别的物件。
满地的鲜血正沿着墙角边,从门口缓慢地流出街道。桌子上码着大块大块的血红团块,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血红团块,零落在四周地面,有经验的仵作一眼便认出来那是什么。
“是肉块。”仵作道。就算他当了几十年的仵作,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尸体,不,那已经不算是尸体了,那只算是一坨坨烂肉,无皮无骨,被割成一块块,随意地扔在桌上、地面。
他比划了一下大小,“桌上的有这么大,地上的有大有小,最小的不过指头大。刚开始小的以为是什么动物的肉,后来仔细验过了,是人肉。”
仵作和衙役们将所有肉块收集都收集起来。因为无皮无骨,难以分辨,他们拼拼凑凑,考虑了男女老少有别的因素,最后算出这大概是十至十二人的分量。
和失踪人数吻合了。
容珩若有所思,“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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