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顾行歌注视着轻罗眼睛,“清空浊海之间,无至清无至浊,无真善无真恶,便也无对无错,立场决定行为,无论何时都要明白,你能掌握的只有自己。”
女孩显然是被这莫名的一席话给惊住了,还沾染着蛇眼的睫毛微微摇动,视线却不自觉的的黯淡了下来,像是瞪大双眼期待阳光的人,被灼热的阳光照的低下了头。
“当然,这只是你需要明白的,神将苍穹之泪放在清空,而非浊海,就是告诉我们,身处不清不浊的世界里,也要向往至清,心怀真善。”顾行歌又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轻罗低声问。
“姑且算作一个人情,”顾行歌转过头去,算是中止了话题。
轻罗只是望着顾行歌的背影,挺拔如松,却藏匿在黑暗之中,她忽然想起了初见时的场景,他站在柳林边,树影如斑驳的时光在那张俊朗的脸上流淌。
“工钱和人情都会还你的。”
她小声说,面前的男人手中动作一刻未停,也不知听没听得到,只是洞穴静悄悄的,心跳声也显得格外明显。
顾行歌打开铁盒,从盒内的夹层中取出两颗椭圆形的魔能工具,名为牵牛丝,是一种蚀骨魔蛛的丝囊制作的魔能工具,充当勾锁之用,这是被皇都淘汰的东西,但对于海盗来说却是珍宝,海上战斗时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浊海,腰间佩戴有这种魔能工具便可以勾着船体,避免化为海砂。
“牵牛丝会用吧?”顾行歌将其中一个抛出,“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轻罗刚接着,顾行歌已经射出勾锁,魔能附着在蛛丝之上,勾锁迅速收拢,顾行歌也极速跃上,他扳着洞口跃出。
一条巨蛇犹如伺机潜伏的猎手飞扑而出,顾行歌手臂一震,勾锁飞射而出,回收的蛛丝将他的身体迅速拉升,躲过那一击,他抽出尽渊直刺而下,压着巨蛇落地,巨蛇身躯最后发出一丝颤动接着静静地躺在地下。
顾行歌死死的注视着洞里,心跳却不由得加快,蛇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地蛇尸,白色的身躯残破不堪,白骨和血水混合着,还有满地魂枝和布衣。
“别……出去……”有人在他身后说。
顾行歌愣在了原地,他猛的转过身,白蛇正用一双浑浊的瞳孔望着他,那道熟悉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出。
“计划……还顺利吧……”声音从白蛇头部传出。
“怎么会这样?”顾行歌声音忍不住颤抖。
“蛇眼是神力根源,蛇眼被取走,神力同样会消失,我们早就转化成了蛇,只是神力使得我们还存在意识和能力,”蛇的瞳孔如风中残烛般跳动,有几瞬间都要熄灭了。
“大族已经察觉到了,趁早离开这里。”
“谁?他们是谁?”
“敌人。你迟早会遇到的,最后有一个问题,”蛇竭力睁大眼睛看着顾行歌,“你的武器从何而来?”
“一个海盗的,他死了,”顾行歌语气里不带一丝情感。
蛇或者说露华瞳孔合上了,长久沉默之后,她又用着沙哑声音的发问:
“幽龙啊,深渊的尽头是什么?”
“深渊没有尽头,”顾行歌说。
“真可惜啊……”露华不知是在对谁说。
白蛇的身躯化为一缕光,飞入祭坛中央矗立的失离之神中,顾行歌望着失离神像,石雕的红纱丝带仿佛变得轻柔可触。
不,是真的!红纱纤柔地从失离神像边滑落,那座石像表层的石质渐渐剥落,露出纯洁黑衣和无瑕的肌肤。
红色魂树和黑色洞壁快速退去,顾行歌面前出现一间纱幔如林的屋子,模糊而不可见的倩影在纱幔后端坐,窗外是清澈天空,飞鸟掠过孤岛,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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