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灵丹乘骑的老马矮丑陋，古怪稀奇，放在骡马市场，恐怕连二两银子都卖不上，就算杀来吃肉，也能不让食客瞧见它的模样，对于丑陋的马，它的血肉注定是苦涩酸硬的，美人命甜，丑鬼命苦，似乎人畜通用。

    常灵丹：“蛤蟆狮子，我们走。”老马两耳陡然竖立，嘶鸣腾跃，竟有腾空入海之势，四蹄几不点地，如猛虎出关般奔腾，激起一路雪尘。

    关外雪域，绝非浪得虚名。如果老天爷有一个破烂的面口袋，那老天爷一定将他放在了东北角。每至凛冬，大雪破面口袋漏白面，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地面常常积雪半尺有余，像是给全塞北烙了一张白皮发面饼。那蛤蟆狮子马腿虽短，可耐力悠长，灵动机敏，在雪地上奔走如雷，马蹄从未陷入雪窝，须臾，已翻上灵狐山。

    马大瓜和汪木鱼毒力发作，浑身抖动起来，面色红如火炭，口吐白沫不止。常灵丹喜怒无常，行事诡异，杀伐果断，身为关外第一大邪教的二号人物，可他却不愿乱杀无辜，草菅人命。他深知自己毒锥上所淬的赤练毒的厉害，赤练毒毒性刚猛直接，毒气发作时宛如烈火灼心，腹内烧烤，不出一时三刻，中毒者必然暴毙而亡。

    常灵丹忙将两少年的衣衫剥落，将其赤条条的丢在积雪当中，以缓和马大瓜和汪木鱼体内的热毒。汪木鱼和马大瓜在雪地中抽动挣扎，似两条搁浅的鱼。

    常灵丹朝二人各踢一脚，骂道：“你们两个没用的孙子，为什么不生的矮些！你生的一尺高半尺宽，我的毒锥哪里能打中你俩！”转念一想，“我若束手不救，这两个孙子必死无疑，罢了，耗些内力便耗吧，行善积德！”欲解赤练毒，须服用独门解药，常灵丹制毒技艺精湛，自然也懂解毒之法，只可惜赤练毒解药他没有随身携带。倘若没有解药，则需内力浑厚之人以内力灌入中毒者体内，将毒气逼出，简单粗暴，便捷有效，只是对施救者内力消耗极大。

    常灵丹将两个赤身裸体的少年提起，左右掌各抵住汪木鱼、马大瓜的背心，汹涌澎湃的真气传导入体。常灵丹所有所修的内功乃是纯阳烈性的霸王功，霸王功讲究刚猛强横，纯正无邪，好比地火天雷，是一切阴寒毒气的克星。

    不多时，常灵丹的面色潮红，呼吸粗壮，自天灵盖处冒出缕缕热气，汪木鱼和马大瓜年幼体弱，又无内力根基，哪里承受的住如此浑厚的内力，但胜过毒发身亡，二人面色狰狞，通体冒烟。远远望去，此地云气萦绕，白烟袅袅，还以为是仙人临世。

    汪木鱼和马大瓜同时闷哼一声，从口中喷出一大口猩红恶臭的毒血，旋即倒地，但脸上逐渐恢复人色，神智缓缓复苏。木鱼，大瓜嘤咛两声，突然双眼圆瞪如鸡蛋，齐声喊道：“你怎么不穿衣服！”转眼看到端坐着的常灵丹，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常灵丹在塞北绰号刨尸老鬼，常常无故掘人坟茔，将死尸拖出棺木，不知做什么用。关外江湖传言：常灵丹是恶鬼托生，性格暴戾，能使诡异妖术，爱食死尸腐肉。

    想到细节，大瓜和木鱼面面相觑，见彼此一丝不挂，暗想是常灵丹鬼性发作，要吃死尸肉，奈何荒山野岭，雪域茫茫，常灵丹一时半刻寻觅不到死尸来吃，只好将两个少年剥干净，杀来吃肉充饥。木鱼，大瓜不由得涕泪齐流，相拥痛哭。

    马大瓜想到自己还未踏入江湖闯出一番名气，便要成为别人充饥之食，猛地怒上心头，忘记胆怯，骂道：“老鬼要吃快吃，啰嗦什么！”

    木鱼附和：“对对对。”

    常灵丹精明聪慧，观摩两少年神态，已经洞悉其心中所思，不怒反喜，暗自感到好笑，喝道：“臭孙子你放什么歪屁！我啰嗦你听见我说一个字若是不脱去衣裳散热，你们两个早去见阎王了。爷爷我好心好意替你们运功疗毒，两只畜生还敢反咬我一口。看我不在你脸上刻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