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蒋灵骞,是吗?” 沈瑄点点头。 “她在黄鹤楼上说她是沉香社的人,此事当真?”白衣女郎追问。 沈瑄愣住了,叹道:“她不是,然而她曾被沉香社的卢琼仙下毒胁迫。” “金盔银甲?”白衣女郎问。 沈瑄道:“正是此毒,所幸已经解了。” 白衣女郎点点头,似乎叹了一声,半日道:“你内伤很重,我治不了,但可为你缓解一下病痛。”言毕将两股真力输入沈瑄体内。这白衣女子的内功极为深湛,沈瑄体内的逆流顿时平息下来,几乎恢复如常。
白衣女郎又问道:“你还会去救她吗?” 沈瑄点点头。 “劝你慎重。”白衣女郎冷冷道,“你这是送死。” 当沈瑄出现在钱世骏面前时,钱世骏真的吓了一大跳。他刚刚听曹止萍数落完洞庭医仙这个不肖儿子的种种罪孽,不想此人这就潜入会稽山,偷偷见他来了。钱世骏想了想,将左右支开。 沈瑄开门见山道:“九殿下,蒋娘子给你画的那张地图,请借我一观。” 钱世骏道:“什么地图啊?” 沈瑄冷笑道:“你上三醉宫去纠缠她,弄得天下皆知,不就是为了夜来夫人地下迷宫的地图吗?蒋娘子已将真本失落了,凭着记忆画了一张给你。九殿下,蒋娘子和夜来夫人结仇,大半是为了你的缘故。如今她落在夜来夫人手里定然无幸,你纵不管也罢了,难道还要吝惜这张地图?” 钱世骏默然半日,道:“她可是什么也不瞒你。”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卷绢画来,递给沈瑄。 沈瑄看见蒋灵骞的笔迹,心中一酸,旋即定定神,默默地记着图上标记的路径关卡。看毕还给钱世骏,钱世骏道:“这只是一张草图,蒋娘子说许多细节她也记不清了,只怕不足为凭。” 沈瑄道:“这个我明白。九殿下,明天夜来夫人的人会上山搜捕你,你要连夜离开是吗?” 钱世骏皱眉不答。 沈瑄道:“九殿下若不想被捕,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钱世骏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沈瑄说得很不错。他不禁点点头,又道:“你从我的院子后面出去,不会被人看见。” 沈瑄谢过,翻窗欲去。钱世骏瞧着他,忍不住道:“你去救她,是不是太危险了?” 沈瑄淡淡道:“我若不去救她,是不是问心有愧?” 钱世骏独自坐在灯下,摆弄着那张地图,心不在焉,惘然若失。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当头棒喝:“殿下做大事业的人,何必挂怀于些些小事?” 钱世骏猛然回头,道:“咦,又是你?” 来人微微一笑,道:“殿下也知道蒋灵骞的地图不足为凭,想不想看真本呢?” 沈瑄来到钱塘府,得知世子钱丹长久下落不明,心里暗暗诧异。他颇费了几番辗转,找到了徐栊。徐栊这时因为钱丹走脱,贬黜在家,还是夜来夫人格外开恩才没有丢掉性命。他从旧僚那里打听来,蒋灵骞的确关在玉皇山的地下迷宫里。 钱塘王宫建在凤凰山脚下,依山傍水,穿林越壑,风景尤为秀丽。钱塘王历代笃信佛教,曾大兴土木,修建梵天、灵隐诸寺。夜来夫人尤觉不足,入宫后又在王宫后面的慈云岭上开凿了一处壮丽的佛像石窟,百姓俗称观音洞。“天台的剑术武技源自道家一脉,她却信佛,倒也怪。”沈瑄立在观音洞里,对着大大小小的神佛发呆。 迷宫本来有四个入口,一个在王宫里,直通夜来夫人的卧室,一个在玉皇山脚下的八卦田,一个在钱塘江畔白玉塔中,还有一个则是蒋灵骞也未记住,似乎远远的在东边。沈瑄查探了宫外那两个入口,皆有人把守,难以进入。他细细地回想那张地图,记得王宫到迷宫的那条地道走型特,似乎特意绕了个弯子。而拐弯之处的地形,恰好与慈云岭观音洞左近相同。 沈瑄白日里做了整天的吐纳功夫,将体内流窜的气息安抚得平稳了些,料想一天之内当不会吐血。天色已黑,遂束了夜行衣,到这观音洞里来查探。这石窟里佛像甚多,主龛内一座弥陀、一座观音,两旁又有菩萨、天王、飞天,看不出机关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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