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密,怎么没人把守呢? 怪客此时不在房顶上飞了,只是沿着屋宇间窄窄的巷道急急前行。想来他这一个月踩盘子都不知踩了多少回,左穿右拐的十分熟练,倒似闭着眼睛也能走似的。蒋灵骞紧紧跟在后面,生怕一个拐弯不见,失了他的踪迹。她屏住气息,脚下是踏雪无痕的“玉燕功”,那人一点儿也未察觉。只是越往后走,房舍越是简单敝陋,已经到了下人们的宿处了,越看越不像有什么宝贝藏着。可怪的是,偌大一个范府,连一个上夜的人也没有。蒋灵骞暗暗焦急,这是闹什么名堂? 怪客终于在一间略微整齐的大房前停了下来,四周观望了一会儿,从袖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剑,砍开了大门上的锁,推门进去。蒋灵骞想:怎生我也进去看看才好。那房子的窗户灰蒙蒙的,似乎不宜窥探。忽然看见那房顶上有一个烟囱,不知为什么做得十分宽大,足可容身。她轻轻落在烟囱旁边,向底下望了望,只看见一个黑黝黝、圆乎乎的东西,似乎还反一点光。她将长剑架在烟囱口上,一手吊着,身子慢慢探下去。屋里更无他人,那怪客正在肆无忌惮地东翻西找。怪的是这间房子里没有桌椅床铺,只是几个硕大的水缸、米袋,长案上尽是鱼肉菜蔬,墙角还堆着木炭。蒋灵骞还闻到了一股酱醋混着油烟的味道……这里是范府的大厨房! 蒋灵骞又好气又好笑,她辛辛苦苦跟踪的这位怪侠,敢情是个饿死鬼,深更半夜独闯范府,来厨房找吃的!她脸上甫露笑容,忽然暗叫不好:离她不远处,房梁上匍匐着一个家丁打扮的汉子,一动也不动。她再仔细看了看,原来这间屋子的房梁上全都是人,个个全副披挂,眼中精光显露——全是有功夫的,正紧紧盯着那怪客。蒋灵骞不敢造次,翻身出来,只蹲在烟囱口上向下看。她动作轻巧灵便,在烟囱中钻上钻下,不但无人听见响动,衣裙上连烟灰也不曾沾上一点。她这时才看出来,今晚只怕非同小可,范家显然安排好了圈套,等着此人入,不一会儿就会有一场恶战,那人恐怕占不了便宜。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有了主意,暗暗高兴。 怪客此时正正地走到了烟囱下面,蒋灵骞注意地看着。怪客将烟囱底下那又黑又圆的东西掀了起来,那原是一口大锅。锅底下还有一些不曾烧尽的木柴,碎碎地掩在一起。怪客拣出一根较长的柴火,将炭木拨开,底下却有一大块干干净净不曾烧过的木板。他把木板拨到一边,下面平放着一卷。蒋灵骞心道:“是了,还是来偷范家的拳经的。”她很想看看到底是一卷什么,无奈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那怪客好像十分激动的样子,伸手去取那卷轴,忽然啊的一声狂叫,将卷轴掷到了地上。蒋灵骞吓了一跳,却看见卷轴滚开,中间滑出一道银光来。 “哈哈哈……哈哈……”房梁上埋伏的人纷纷跃到地下,大概十几人众,抽出兵刃把怪客团团围住。怪客的右手已然受伤,并不出手迎战,只是狠狠地盯着这一帮人。那些人笑骂道:“好小贼,偷东西偷到厨房里来了!” 怪客哑着嗓子道:“叫范定风给我出来!” “愚夫妇恭候多时啦!”门外翩然转进一个锦袍公子,正是范定风,后面紧跟进一个笑眯眯的美妇,却是夫人宋氏。 “范定风,你好无耻!”怪客怒斥道,“身为江南武林盟主,竟然使这等卑鄙伎俩,在这灶下暗藏毒蛇!” 范定风不疾不徐道:“尊驾差矣,此蛇乃是我们丐帮世代相传的五步金环蛇,是警示小人、克敌制胜的法宝,怎算得卑鄙伎俩!尊驾深夜造访,视我范家为无人之境。范某实在忌惮你功夫了得,又怕动起刀剑来失了和气,所以出此下策,希图留尊驾一步。” 怪客道:“今日算你阴谋得逞!”说着短剑挺出,冲向翼侧的家丁,想杀开一条道出去。却听范定风缓缓道:“哎,小蛇虽名‘五步’,倒也不一定是真的只走到五步就会死人。” 怪客闻言,知道丐帮毒蛇名下无虚,右手渐渐地不听使唤起来,不由得停了下来,怒道:“姓范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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