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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于我的,那就是至少当他们想加害于我的时候,就让他们显得毫无道理。这一信条使我放弃了圣皮埃尔神甫的工作,而且还经常让我抛开一些更加弥足珍贵的计划。这帮人总是急于让对手倒大霉,可他们要是知道我平生总是谨小慎微,让他们在我遭难之时无法振振有词地说我“你这是活该”,那他们一定是惊讶不已的。

    这项工作放弃之后,有一段时间,我无所适从,不知该接着干什么。这一段的无所事事对我是个损失,我因为没有其他事情可以操心,脑子就只盯着自己打转。我不再有什么未来计划,以资寄托我的想象。我甚至都不可能拟订计划,因为我所处的环境正是心满意足的环境,已别无他求,但心灵是空虚的。这种状况尤其令人痛苦不堪,我看不到还有什么比它更好的处境。我早已把我所有最缱绻的爱注入一个我称心如意的人身上了,而她对我也在投桃报李。我同她一起生活,无拘无束,而且可说是随心所欲。可是,我不管与她离得是远还是近,心头总是压着一种隐痛。我即使占有了她,也觉得她仍不归我所有,而且,一想到我对她来说,还不是她的一切,我便觉得她对于我来说几乎什么都不是了。

    我有一些男朋友和女朋友,我以最纯洁的友谊、最真诚的敬意爱着他们。我相信他们对我也是如此,脑子里对他们的真诚从未有过怀疑。然而,这种友谊对我来说,苦恼多于温馨,他们极其顽固地,甚至是故意地要阻碍我的所有志趣、爱好以及生活方式,以至于我只要想做一件只与我个人有关而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事,他们就立即联起手来逼我放弃。他们这种在所有事上不许我有任何思异想的顽固态度很不公平,尤为不公平的是我对他们的想法并不想干涉,从不过问。他们的顽固态度沉重地压抑着我,到后来,我每每接到他们的一封信,在打开看之前,竟感到某种恐惧,而读完信后,这种恐惧被证明并非是我在疑神疑鬼。我觉得,他们都比我年轻,又都极为需要他们所强加于我的训诫,可却把我当成个孩子,真是太过分了。我对他们说:“像我爱你们那样地爱我吧,再说,我既不干涉你们的事,那你们也别管我的事了。我所请求你们的仅此而已。”如果说就上述两条请求他们满足了我一条的话,那至少也不是后面的那一条。

    我在幽静迷人的地方,有一处僻静之所。我身为一家之主,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谁也无权指手画脚。但这个住所也给我强加了一些虽说是乐于履行却又是不可不履行的义务。我的所有的自由,都是岌岌可危的。我比接受命令还要服服帖帖,我得受到自己意志的束缚。我没有一天起床时可以说:“今天这一天,我想干啥就干啥。”不仅如此,我非但要听从埃皮奈夫人的安排,还有一件更加讨厌的事,就是要伺候公众和不速之客。我虽离开了巴黎,却挡不住每天总有大批无所事事者前来光顾,他们不知如何打发时日,便肆无忌惮地跑来浪费我的时间。我总是出乎意料地被人无情地纠缠着,每每为一天订出一个很好的计划,总会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搅和掉。

    总之,在我最渴望得到的美事中,由于享受不到纯洁的欢乐,我的思绪便飞回到我青年时期那宁静的时日中去,有时便叹息着嚷道:“啊!这儿比不上沙尔麦特!”

    对我一生不同时期的回忆使我对已到达的生命阶段进行了思索,我已经看到自己日暮黄昏,为种种病痛所苦,已接近生命旅程之终点,可几乎没充分品尝到我心灵渴求的任何一种乐趣,竟没让心中蕴藏的激情迸发出来,竟没饱尝甚至都没沾到过我自感在心灵中充盈着的那种醉人的欲念,这种欲念因无对象而始终被压抑着,除了叹息而外,难以宣泄。

    我天生有着一颗感情外露的灵魂,对于它来说,活着就是爱。可我怎么可能在这之前竟没能找到一个完全属于我的朋友、一个真正的朋友?我可是自以为天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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