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您都转了半个时辰了,到底所谓何事?”
灵州城内,节度使府正堂,李德裕面色凝重,来回踱步。
“嗢没斯?嗢没斯?先生临走之前叮嘱我这个,到底是何用意”,李德裕停下来,念叨了一句。
李回皱起眉头:“嗢没斯?这不是回鹘的大将吗?”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先生不是给您了三策,让您犹豫不决的时候拆开使用吗?”,李回随口说了一句。
李德裕却摇头道:“可是······”
“恩师!”
李德裕一咬牙,取出第二个竹筒,开封取出其中的纸条,却见上面写着:离间计。
李德裕突然想起屈正旬在前日招抚了一个回鹘部落,而这个部落正是嗢没斯下属的部落!一瞬间,李德裕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李回不明白李德裕的话:“恩师?”
李德裕再仔细一衬思,突然就想起了谭泽露曾经在元日家宴上,说要赠与李回军功,并且与李回辩论的事情,一切便明朗了起来。
李德裕成竹在胸,转身对李回说道:“你可记得先生曾经在元日大宴上说过,要赠与你军功的事情?”
“记得”
“就是现在!”
“啊?”
李德裕马上叫人送来的笔墨纸砚,修书一封,交给李回:“此计就看你的了”
李德裕随即向李回说明了原委,李回却犯了难:“恩师,我能行吗?”
“这是什么话?你平日里不口口声声说要报效朝廷吗?这便是机会!”
“我······我试试吧!”
“不是试试,是必须成功!”
李回点点头:“是”
李德裕又对李回交代了一些事情,而后便让他回去换了一身胡服,单骑出灵州城,向北而去。
李回先是用了一天的时间赶到了朔方军驻扎地,趁夜找到了屈正旬,说明了原委。屈正旬当即找了一名回鹘人,带着李回渡过黄河,连夜往西受降城而去。
临别,屈正旬正色道:“郎君保重,一切需相机行事”
黄河之北的风更加强盛,像是刀子一样切割李回的脸,李回只觉得两颊生疼。
“嗷呜~”
野狼的嚎叫声夹杂在风声中传入李回的耳中,李回下意识的侧头去看,只见远处有几个黄绿色的光点,在跟随着自己移动。
李回再抬头望天,一朵乌云却将明月遮蔽,天地顿时黯淡下来。
“嗷呜~”
野狼的嚎叫声再次传来,李回的心跟着一颤,整个人似乎置身于无尽黑暗一般,无助无望。
“吁······吁”
李回勒住马匹,转头望着那黄绿色的光点,不走了。
通行的回鹘人见李回勒住了马,便停下来回头问道:“怎么了?”
李回指着那些黄绿色的光点:“那是什么?”
回鹘人回答道:“那是狼”
“狼!”,李回惊叫一声,抓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狼······”
李回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因为不好好读书,被先生用戒尺打了手掌心。他哭哭啼啼的回家问阿翁:“阿翁,为什么要读书啊?”
阿翁回答道:“因为这样你就能像先帝太宗皇帝身边的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一样,成为大唐的肱骨。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是李唐宗室,不是寻常人家,要为大唐分忧!”
阿翁经常给李回讲长孙无忌与魏征的故事,他们就好像皇帝的左右手一样,好像皇帝没有了他们,就不能权御天下一般。
如此熏陶,让李回对长孙、魏两人生出无限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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