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在这易容堂的日子,也还算快活,刘正则也无需秋歌做什么,她只要睡她的,养精蓄锐,等着五日后的武林大会,睁开眼往那戏园子一躺就算不添乱。
昨夜里与刘正则聊了些沈家的闲话,睡得迟了些,一觉竟睡到了午后,起身便准备去戏园子时,正遇上个熟人来逛这长安易容堂。
要说秋歌天不怕地不怕都可,只是要除掉眼下这个人。此人名唤陈浮。陈家最厉害的便是陈氏连拳,由陈浮的爷爷创立,据说是由岳飞当年岳氏连拳改创而来。江湖之中除却秋信生能诏令易容堂众豪杰,便只剩陈浮的老爹,陈怀谷有一拼。
在此太平盛世,易容堂改做药品脂粉的生意,陈家也开始走镖。做生意的与走镖的总是要打交道的,易容堂之初,秋信生时常亲自随镖队一同送些贵重药材,因此与陈怀谷十分熟悉。镖队渐多,习武之人磕磕碰碰,易容堂也供陈家一些内部药品。
只是近几年陈怀谷常不在银川,秋信生也需四处走动,便不常来往。彼时在银川,易容堂与陈家走得还算近。
尤其秋歌跌落山崖方才醒来那两年。
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终于动得了,还是走不得,尤其记不得。总之于秋歌而言,便像是跌落山崖那十几年全白过了。之前那一点一滴全靠秋信生讲给她听。
至于秋信生讲的关于银川那座屋子里的事情,秋歌只觉陌生,也从来想象不出那十几年是如何过的。
既是醒了,又动得,总不能终日躺在床上,秋信生便做了个四轮椅,时常推着秋歌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瞧着他切药,磨药,偶尔也能帮上忙。
也便是在这个时候,秋歌认识了陈浮。彼时陈浮也在个十五六岁的年纪,时常跟随陈怀谷走镖,回银川的日子,也时常来与秋信生玩闹。
这日里瞧见秋歌坐在四轮椅上磨药,陈浮似是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惊道:“何处来的娘子?”
秋歌瞧着他不说话,陈浮又冲屋里喊道:“秋叔,你家来了个好美的娘子。”
陈浮又喊了两声,见屋里并无反应,又跑到秋歌身边:“娘子,你是谁,你来这秋老头家作甚么?”
秋歌依旧不说话的盯着他瞧,陈浮是秋歌醒来这几日里见得除却秋信生以外第一个人,眼大鼻子,印象特别深刻。
陈浮自言自语道:“多好的娘子,可惜是个哑巴。”
“你是什么人?”
陈浮将秋歌手中的药接过来继续捣:“是我先问的你,应该你先说。”
“我是秋歌。”
“秋歌是谁?姓秋?是秋老头的女儿?我怎么从未听闻他有女儿?”
“我是他徒儿。”
“徒儿?”陈浮若有所思,“哦——你跌落山崖全失了记忆?”
秋歌点点头:“我现在什么也记不起。不过你如何晓得?”
陈浮故作沉痛,叹了口气:“秋歌,那你便全然不记得我了?”
秋歌望着他,并不说话。
陈浮将那药罐子搁在地上:“从前你与我常常在后山打猎,四时便摘野果,这些你竟也全都忘了?”
见陈浮那眼里似是真藏着些悲痛,秋歌又委实一件事都想不起,甚至见到他脑海里连一个画面都没有,只得强求道:“许是我初初醒来,还有些迟钝,只是,方才瞧你进来,好像从前与我并不相识。”
陈浮四周瞧了瞧,又望着秋歌:“那是秋老头与我说你失了记忆,我全不信,便来试试你。如今看来,他没说错。”
见陈浮一阵叹息,秋歌于心不忍,便道:“你别难过,待师父回来,我便将过往发生的事情都问一问,定不辜负与你的友谊,你看可好?”
此话一出,那陈浮又激动了些:“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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