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一时静极了，这寂静蔓延成一种尴尬，爬上聆言的脸颊。

    “今晚不行吗？”聆言的目光中染上怯懦，望向三个游戏经验比他丰富得多的同伴。

    段小鲁嗤笑一声，嘴里嚼着苦涩的烟叶，顺手把撕坏的卷烟丢在地上，大大咧咧地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把脑袋和两条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一只手转着一把小巧的掌心枪玩。

    阿新停在屋子中间，诧异地回过身，仿佛没想到聆言会真的发表意见，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清明踱步过来，拍拍聆言的肩膀，淡淡道：“今天时间太紧了，而且玩家们到处乱走，很容易碰上小昭的。明天吧。”

    聆言只好点头，但是心中并不十分相信清明所说的理由，只认为这仨人都不重视自己，懒得接受自己的意见，垂着头坐在沙发里。

    阿新便草草地收尾，用他尖锐而无感情起伏的声音总结道：“那就这样决定了。其余的见机行事。”

    段小鲁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抽出一根烟，却还是不点燃只拿着摆弄，试探着问了阿新一句：“你一会儿还出去吗？”

    “你想抽就抽吧。”阿新指的是段小鲁摆弄烟的动作，他可不相信在有人能在游戏里面戒烟，“不一定，没什么事就不出去了。”

    清明道：“我不会中途离开的，我是都安排好睡下的。聆言，你呢？”

    “我通常半夜不会醒，只要没什么事。”聆言属于一睡能睡一整夜，不是半路起来上厕所的类型。

    “我不下线，但是我有点事。”段小鲁还是没点燃那只烟，把它夹在耳朵上，他没有多解释到底是什么事。阿新没有问，清明和段小鲁之前才吵过自也不会问。聆言想问，又恐怕惹来一顿嘲笑，便也谨慎地没有开口。

    阿新去叫来了冥，再次打开楼梯口的阵法，放段小鲁出去。

    冥回到大厅里，道：“我想你们知道，孟婆大人明天早上平明就回来。你们要在那之前离开。”

    清明拱手作揖，道：“多谢冥大人今日收留我二人，我二人自当平明前离去。”

    “不必这样客气，阿新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冥微微一笑，脸色柔和下来。

    “我原居于北方，听闻妖怪旅馆盛名。但南下一见，却和听闻相差甚远，乃至于今日孟婆大人命人悬赏，重振旅馆，实令我吃惊。”清明声音柔和，语调自然，既表示出质疑，又不令听者反感。

    冥回以礼貌的微笑，他意识到清明和阿新的不同，道：“孟婆大人的决定我也不清楚，旅馆今日却比不得往日，不知可有良策？”

    聆言瞧着清明，之前明明是断然地说要放弃这个任务，避免出风头惹来自由玩家追杀的，怎么和冥谈了几句，又绕回这任务上了。他眼巴巴看着清明，十分乐意把现代的酒店管理知识倒出来说一说。

    但是清明却淡淡把话题一带，说道：“运行一座如此庞大的旅馆想来相当不容易，这两日在旅馆中所见所闻，皆是在下之前从未见过的，何来良策。不过是吃惊于这妖怪旅馆突然要悬赏罢了，这里稍稍和我在北方听闻的不太一样。冥大人若在任何方面用得上我，大可开口。”

    冥拱手作揖道：“看来妖怪旅馆不只是盛名传到了北方，不知阁下是替哪一族来出访的？”

    清明摇摇头，故作神秘地抿紧了嘴唇。

    冥又道：“此间事牵连甚广，孟婆大人现下的危机，其他各族并不好介入。可行之策，当是凤凰殿下之真力。以凤凰之名，重整旅馆，恢复孟婆大人的管理。”

    “凤凰殿下？”清明故作惊疑之色，“冥大人知道该去何处寻找凤凰殿下？”

    哪怕是聆言知道剧情，也快要跟不上清明的节奏，这么两三句模棱两可的话，就引着冥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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