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方熠骑着马飞驰,身后跟着两个忠仆,远远地望见前方停歇的车马,这才勒了缰绳,减缓了速度。
“王爷!”
到了人前,方熠翻身下马,底下已经跪了一片人。
“怎么回事?嫦乐呢?”方熠眉头紧皱,他一大早接到消息说千乐郡主段嫦乐回京途中,居然惊了马、翻了车,更可气的是,来传消息的人居然是个才十岁的儿,只顾着哭哭啼啼,翻来覆去就只那几句话,具体情况却问不出来;他与段嫦乐青梅竹马,情谊同旁人不同,当下便憋着一股子火气带了两个心腹赶了过来。
“熠哥哥!”不等下属回话,马车的帘子被侍女挑起,段嫦乐从中探出身子来,脸苍白,脸上泪痕犹未干,受到惊吓的痕迹还未散去。
方熠急急上前,段嫦乐一见到他,便猛然扑了上来,俯在他的肩头上哭出声来。
“好了好了,熠哥哥来了,没事了没事了。”方熠轻轻拍了拍段嫦乐的后背,柔声安抚道。
段嫦乐却像是惊吓过度了,甫一见到关系厚密的兄长,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死活不肯撒手,只不停地啜泣着。
方熠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以前他和段嫦乐年纪,经常你拉我扯的玩闹,也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他才大婚,已是有妻室的人了,按父亲说的话,他应该主动同女子保持距离,以免妻子误会。
父亲说得不错,成婚了,果然会油然而生出一种责任感呢。
睿王府的人早见惯了明王爷同自家郡主的亲密举止,只屏息敛目,安静地候在一旁,等主子情绪平静下来。
“嫦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王府再说。”方熠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段嫦乐从怀中移出。
段嫦乐抬起苍白的脸,还有泪珠在发红的眼中打转,梨花一枝春带雨,十分地惹人怜爱,她呆呆地望着方熠,半晌才回过神来,白皙娇嫩的一只手还坚定不移地扯着方熠的袖子,可怜巴巴地道:“熠哥哥,嫦乐怕,熠哥哥陪我……”
方熠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拂去段嫦乐眼角的泪花,温声道:“嫦乐,你马上就要十五岁了,已是大姑娘了,熠哥哥不便再与你同车。”
“可是……”段嫦乐顿时又落下泪来,仍是不肯松手,“可是我怕……”
“不怕不怕,”虽然有些心软,但方熠并不打算妥协,从一起长大的了解,让他多少也能感受得到段嫦乐对他过分的依赖,他愿意作为兄长给她依靠,但如今他们都已长大,不能再像时候那般无所忌惮,“我就在车外陪着你。”
段嫦乐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方熠对她向来很有些耐心,只静静地、温和地望着她,没有再说一句话,目光中却是不能动摇的坚定。
半晌,段嫦乐慢慢地松开了紧拽着他衣袖的手,轻轻道:“那熠哥哥,你要在我的马车外,我要一眼都能看到你的地方。”
“好。”方熠爽快答应,以往皇亲贵族出行的时候,段嫦乐不能跟他同坐一车内,总是闷闷不乐,后来他就骑马在她的车撵旁,让她一掀帘子便能望到她;这也算是习惯了,隐隐透着熟悉的温情,方熠也不由地带了两分笑意,叹道,“还是孩子脾气。”
“我还没及笄,还没议亲,还没嫁人……”段嫦乐声在一旁嘀咕。
方熠笑了笑,转脸对段嫦乐身旁随行的贴身侍女吩咐道:“春桃、细柳,好生伺候你家郡主。”
两个侍女屈膝称是,方熠看着段嫦乐扶着侍女重新上了马车,这才翻身上马,不复来时不安惶急,安心地回到明王府。
一番安置歇息过后,方熠终于得了空,吟风这才背了段嫦乐,悄悄地对他禀了昨夜春熙院之事。
还没听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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