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没有想过，你真的会喜欢上我。”萧瑟雅怯生生地捉紧顾轻程的手，声音低低的。

    “我知道。”顾轻程应道。

    “哎？”萧瑟雅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阳光描绘出少年好看的侧脸，她看到他嘴唇的线条弯了弯：“你做什么事情都会很固执，锲而不舍。但也许是因为你抱着‘不会得到’的最坏打算，所以所有的结果之于你都是最好的。但这件事的最好结果来临之时，你的第一反应总是不相信。你不相信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是的，你将这一切都归功于运气。这都是你内心深藏的极度不自信造成的。你的不自信让你忽略了自己所做过的很多努力。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告诉你，要自信点。”

    萧瑟雅听得雨里雾里：“所以你那次为什么要数我那么多缺点出来？”

    “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即使你有那么多缺点，我还是会喜欢你而已。”

    是啊，顾轻程确实知道，自己现在选择的那个少女，她有那么多也许并不讨人喜的缺点。可他就是觉得她很可爱啊。他的心里，就是对她有着一种跟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她身上有什么特质吸引着他。也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是在他看来，她的那些缺点，似乎让这个少女更加鲜活，也更加真实了——她并非是高高在上的，也不是他遥不可及的。她很鲜活，是个单纯可爱的少女，他不喜欢那些他所看不透的人，他可爱的少女并没有心机，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所有的东西都写在了脸上。少女的冒失，在他眼中倒成了可爱。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顾轻程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他终究是没有找到答案。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就开始留意那个少女的一举一动，明明很怂却总是说着喜欢他、明明怕得要死还是要强装镇定、明明什么都不会却依旧碍于面子去尝试、死活不承认自己的怂他有时候甚至在怀疑，她这种人究竟有多好的运气才能活到现在。再后来，他发现，她能活到现在似乎并不是运气的缘故，他看到了她的固执，看到了她那颗虽然有着畏惧和胆怯却依旧选择勇往直前的心。

    指着鼻子嚣张地骂他的她、逼他换上她给他定做的衣服的她、很怂的她、底气不足地威胁他的她、笑嘻嘻来跟他求和的她、打不过想耍赖的她、在阳光下睡得香甜的她、不知死活来撩他的她、大声对他说着喜欢他的她、被他弄得羞愧成怒的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的身影已经填满了他的心，他只要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起她来。

    本来几乎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他，因为她的存在，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总是为了她的事，破了自己脸上的冰山面具。一开始的他心里有些不安，现在却反而觉得挺好的。也许有了能牵动自己的心的人，生活才会多很多乐趣吧。

    他挺喜欢纯真冒失又充满勇气的她。

    “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样说人家的缺点，我可是会很伤心的。”萧瑟雅诽谤道。

    顾轻程的声音很轻：“不正面去面对它们的话，它们就永远会成为你的软肋。”

    “”他说得好有道理，萧瑟雅竟然无从反驳。

    “况且，也许有些缺点并不讨人厌。”顾轻程轻笑了一声，“倒衬得你十分可爱。”

    “可、可爱？”萧瑟雅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她别扭地别过头去。

    “比如你这种听了我的夸奖后不真诚的反应就让我觉得很可爱。”顾轻程低头，撩起她一缕散在额前的发丝，轻轻将它别于她的耳后，看着她红透的脸，他唇边笑意更浓，“明明心里高兴坏了，却做出这种抗拒的动作。口、是、心、非！”顾轻程加重了后面的那四个字。

    “谁、谁口是心非啦？”萧瑟雅伸出另一只手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脸，“太、太近啦！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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