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如同梦一样,两人都没有提起,肖潇暗暗得意,自己不心在炕上睡着也无人知道。
只是段云起的眼神越发迷离难猜,肖潇推测是躺得太久,心情烦躁了。
一有时间,肖潇就上手替他揉捏腰腿,希望能让段云起开心一些,可越是这样,段云起的目光越是深邃。
好在陆续有人来探望闲聊打发时间。住在其他地方的秦有禄也来过一次,说起山宁镇的战事跟辛老六说的差不多,只是身为当事人,少不得更加详细。
“在山宁镇住的那几天,伤得最重的周俊美死了!”
段云起仰望糊了细纱的屋顶,听秦有禄说起这些人名,周俊美是他从积金镇牛家坪救下的,到了雄县卫所就跟着他做亲兵,想不到死在响铃堡那一场战中。
还有董彪,送信回卫所就再没有出去,现在还躺在伤病营中,只是托人带了话,以后还想跟着他。
来人中辛老六跑得最多,每天躲着龚医官就要来上一趟。
十天一晃过去了,段云起坐在炕沿上,试探着下地行走。
辛老六跛着脚在一边鼓气:“段校尉,不要怕疼,谁都有第一次,只要痛过,以后就舒坦了!”
肖潇也无暇顾及他满口胡话,只是跟石头一左一右的架持着,让段云起的脚慢慢着地。
“看吧!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不就站起来了,来,走上几步,只要走顺道就可以出门遛弯了。”
肖潇紧紧扶着段云起的胳膊,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了,此时也能带上力。
段云起闭了闭目,起身时眼前的眩晕才刚刚过去,腿处就是一阵剧痛传来,他忍不住闷哼出声,脸色也顿时惨白,额角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快……扶我坐下。”话才出口,腿已经吃不住力了,身子一斜,完全压在了肖潇身上。
一边的石头拉不住两人,只听“咕咚”一声,肖潇和段云起抱在一起,齐齐摔倒地上……
更加擅长外伤的芦医官从伤病营赶过来了,龚医官皱着眉,盯着段云起腿上的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出神。
肖潇替满脸汗水的段云起扇风,也焦急的看着那条腿。
芦医官在腿上仔细的按了按,收回手一言不发。
就连展鹏飞也闻信从官衙赶过来:“芦医官,段校尉这伤已经一日好过一日,怎么现在突然恶化了?”
这也是肖潇和龚医官百思不得其解的,所有的伤口已经结痂,浅伤有的已经开始脱痂了。
腿上这处剑伤最重,也没有流脓血,只是伤口迟迟不曾愈合,只以为是要慢慢养的。
芦医官叹息一声,看着面色惨白的段云起道:“伤你的剑锋上应该涂抹过秽物,现在外面看似在痊愈,其实里面……唉!里面已经是腐肉,只是换药照顾得当,龚医官的药也是对症排毒,所以还没有蔓延全腿!”
“那要怎么办?”展鹏飞面带寒霜,段云起是郡王看重之人,万不可再有闪失。
芦医官眉头皱得更紧,眼角鼻翼都聚起深深皱纹,他连连叹气:“后果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用虎狼之药困住毒气,不过这腿也要萎缩无用。二是截肢……”
“哐当”一声,肖潇脚边的板凳翻倒,口中哀鸣:“不能这样!”
炕上的段云起已经白了的脸再无半分人色,截肢?以后不说再上战场,就连走路都要人扶,到那时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芦医官,我不会答应截肢。”从他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展鹏飞也惊住了,他只以为还要再养上一年,没有想到是截肢:“芦医官,你是见多识广,以你的经验来看,现在云起的腿已经得到控制,是不是继续将养,不用截肢和虎狼药,还是会慢慢好的?”
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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