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的用意无人能懂,众人只知道他是想拿捏住肖潇来控制段云起。
二郎咬着唇,对肖潇欲言又止,到终来还是说道:“如此一来,郡王是不会允许大哥婚约有变了。这样最好,其实……我一直劝大哥不要退婚,我不想他跟秦老爹一般,孤苦终老……以后他在外征战,始终都会有一个家在等着他。并且,我现在更加觉得,我承担不起这个家的责任,我……配不上你。”
说着叹了一口气,低头不语。大哥太优秀,肖潇又太能干,他只想跟在这两人身边就满足了,而不是赶走大哥,独占肖潇,这样的幸福压力太大,他享受不起。
肖潇想到需要签字的时候,二郎青灰的脸色,不由心里长叹,伸手握住他的手。二郎如同山林间的灌木,知热知冷,温柔体贴,却承受不起大雪的重压。
若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只怕第一个崩溃的就是二郎了!
把肖潇的手背放在唇边摩挲着,喃喃细语:“潇妹,以后,以后我们三人……”二郎满眼哀求。
“以后还早,你我都还年轻,大哥又在军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肖潇收回手,环住二郎的腰,把额头抵在他的下巴上,闭上眼,不再想这件烦心事。
段云飞迟疑了一下,也环抱住肖潇,两人偎依在正屋的炕头上,无语可言。
三郎从邬大娘家带回已经断奶的两只小狗,一只是花白色的小母狗,送去云霞家。一只乌嘴灰毛的小公狗则留给了肖潇养。
白点对它的两个孩子毫无感情,时不时就要咧嘴吓唬试图靠近他的儿子。
每天肖潇都要带一大一小两只狗出门拉屎撒尿。白点干完大事后,抓挠得刚刚雪融的地面泥土飞扬,对还在肖潇身边打滚撒娇的儿子看了一眼,就沿着沟渠边的土垄上行,进村去探望孩子它妈了!
小白点追了几步,小短腿一绊,圆呼呼的身子在地上翻滚几圈,冲着远去的狗爸大声吼叫着,无奈那奶声奶气一点作用也没有,只得悻悻回到肖潇脚边,用它细细的乳牙咬着裙边撕扯发泄不满。
和风拂面,山林飞绿,鸟儿脆鸣,邬台村又一次笼罩在如烟如雾的纷繁花团之中。
肖潇站在上院,远眺村里那一团霞光,若是站在云雀顶上看这百里长画,该是何等的心旷神怡。
不过若是在上面看雪景,应该也不错吧!说起雪景,就想到雪地里奔波的人,段云起从离开邬台村,只在积金镇待了十天,一纸公文就借调到雄县卫所,再也没有回来过,就连三郎去找他,都连连扑空。
也不知道那个昌平郡王怎么会突然离开京城,出现在这荒野之地?段云起不说,她也不问,只是现在连人都被那个冷面郡王给弄失踪了!
肖潇心里思衬着,手无意识的轻轻抓挠起腮边眉角,寒冬一过,面上的刺痛变成搔痒,尤其是各种花一开,这痒就一日胜过一日。
“小夫人!”身后有声音传来,肖潇皱着眉头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微胖女子从上院的后厢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团布料:“小夫人,这几件小衫做好了,可要绣上花?”
“小娃肤嫩,就不用绣花了,这布料可有多的?还需再做两件。”肖潇也无心再去纠正这妇人的称呼,只是细细的看了手上小衫的针脚。
“小夫人在做前说过除了姑奶奶怀的表哥儿,还有村里两个孕妇,奴婢就多做了几套。”檀娘细声细语的说着,来这里两个月,她慢慢适应了莽山生活。
段家人口简单,她要做的也是极为清闲,比起以前跟着苛刻婆婆还要舒心,心里的郁闷一淡,话也就多了,只是执拗的叫小夫人,一直不改过来。
把小衫放回檀娘怀里,肖潇又抓挠起脸来,还越挠越痒,直恨不得把这张硬皮撕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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