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风夹着雪粒撒下时,段云起果然带着白点下山来了!
多了一人,段家院子里重新开始过大年一般欢天喜地。等段云起清洗头面泡过澡,换上新衣从净房里出来,又是一个面目俊朗的年轻人。
趁着段云起在更衣沐浴时,肖潇跟翠娥收拾出丰盛的饭菜。
炕上,比照着年夜饭摆了一桌,三郎在院里噼噼啪啪的燃起爆竹,大红的灯笼依然高高挂起,只是大门上的春联没有贴,毕竟已经过了辞旧迎新的时辰。
云霞和亮子也想来团聚的,不过被段云起拒绝了,说她是嫁出门的女儿,不能回来,惹得云霞哭着走了。还警告亮子让他晚上不要出门,亮子见段云起面色不好,也就应了。
饭桌上,酒坛打开了,段云起先给秦老爹满上一盏:“云起得老爹教导多年,叫声师傅是理所应当,今日就请师傅受了这杯酒,全了你我二人师徒情意。”
屋外风雪交加,屋里暖意融融,无人提起上山的人和事。段云起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眼睛却越来越明亮。
突然,白点扑向大门狂吠,同一时间里,大门也被人粗暴的拍响。
“开门开门!”
“屋里人出来开门!”
纷乱的喊叫,犬吠声,还有砸门声交织在一起,打破山村雪夜的寂静。
段云起没有动,屋里的人都没有动,灶间的满仓慌忙跑向大门,还没有等他打开木栓,门扇就被人一脚踹开,几个披着蓑衣带着蒙面的人就闯进院子。
在他们身后,又跌跌撞撞的走进两个人来。
满仓哎哟叫着,被人踢翻在地上,翠娥从灶间跑出来,哭喊着扑向自己的男人。
又是一声狗的惨叫,白点也悄无声息。
正屋里,段云起放下酒盅,跟秦老爹对望一眼,双双站起身,伸手摸到一旁的兵器。
“大哥!”二郎神情紧张,也溜下了炕。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大家!”段云起的目光从二郎的脸上,滑向三郎,最后盯着肖潇沉声道。
秦老爹已经出了门,站到檐下:“风雪之夜,各位远道而来,进屋喝一杯酒吧!”
一人尖细着嗓子道:“你是什么人?是这家的吗?我可听说这家人没有老家伙。”
段云起掀开门帘也站了出来:“这家姓段,在下段云起,请问几位贵客何事上门?”
“你便是?听说你年前有半月不在家,干什么去了?”
“接师傅来家过年,你们是什么人?”
段云起缓步下台阶,也站到院里,一手负在身后,那手里嚯然就是乌黑的铁棍。
“老大,不要跟他们废话,还是好好搜一搜便知道了!”在他身后,一个压着声音的说道。
“嗯!这些刁民目无王法,满嘴胡言乱语,你们这就分头搜。”第一个说话的尖细嗓子说道。
“慢着,你们是什么人?私闯民宅,打伤我家人和忠犬,你们还有王法吗?”段云起又上前一步,走到院子当中。
“王法?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安西路按察分司的人,怀疑你跟年前的一桩命案有关,特来带你去问话!”
也不知道他这话是真是假,想到山上的人还没有走,能拖一时是一时。段云起开口道:“原来是官府的大人,草民一向奉公守法,大人们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我们村的里正。”
从拖进院子就一直缩在后面,此时邬里正赶紧上前道:“官……官爷,这家就是平日做点小买卖,没有作奸犯科过,檐下那位的确就是他师傅,以前我们也都见过的。”
“做生意的?”后面的几人交头接耳一番,开口道:“老大,既然是良民,我们也不动粗,只进屋去搜查一下。”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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