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默默点头,这样的连番羞辱张启栋都能忍下来,心智之坚难寻他人,就怕心理走上极端。
若在留在清辉,想着那些糟心事,只怕要逼疯他,从江州逃到了清辉算是寻出了一条活路,再去京城也许是摆脱眼前困局的一个好法子。
从去年到清辉县城,整整一年时间,没有人能想到会有如此好的境遇,再踏出一步,定是海阔天空。
“那个女人要留在清辉,栋哥儿说以后有用,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只是我们一走,这个宅子就只能让你一个人担着了!”沈宝满含歉意的说道。
“这里也是我的家,你们放心吧!”
距离出发的日子不久了,张启栋支应着各处的生意,跟福伯和王掌柜核查账目,他这一走青辉的生意就由王掌柜和福伯打理了。
事发突然,又要走遍各个茶庄茶园,几日下来,把王掌柜都跑出了尖下巴。
张启栋还去了县衙,说服了县令夫人姚氏,让赵公子提前启程与他一道进京城,姚氏初时还有些不愿,当听到泸县新举子庄松也要同行时一口答应了。
官场上同乡之谊比什么都重要,赵大人几次想与庄家五品京官攀上交情,都不得门道,今日有这机会当然求之不得。
不仅答应儿子提早起程,还派了一众家丁护院跟随,开出了赵大人的官防路引,不用再住人员复杂的客栈酒肆,可以住进沿途官驿中,到了京城,还邀了张启栋,与赵公子一起住到他娘舅家里去。
庄家虽也有资格住到官驿,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有同为官府的人作伴,安全了许多,这是张启栋的功劳。
念着这个好,一路上,老太爷跟庄松对张启栋也客气了许多,加上张启栋刻意讨好,赵公子对庄松的崇拜,众人渐渐把泸县后宅那些不愉快放下了。此为后话,暂所不提。
这大半个月来,张启栋忙着准备外面的事务,红绡忙着准备他入夏要用的衣服,今日张启栋难得的没有出门,坐在桌边看红绡像勤劳的小蜜蜂围着地上的箱笼打转。
箱笼是福伯让人收拾的,红绡把鞋袜放在了最上面方便拿取,夏季要穿的单薄衣衫放在了箱笼的最下面。
又把年轻男子们最爱用的折扇用自己绣的扇套装了,放在箱笼的边上。一个最为熟悉的锦盒放在了箱笼的角落,里面是那半旧的祥云荷包。
还未收拾停当,一双手从背后将她围绕,搂在了那人胸前,张启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下巴放在红绡的头顶,鼻间萦绕着淡淡茉莉花的香气,烦闷的心情渐渐沉稳下来,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从元宵节事发到现在,两人都没有再单独相处过,红绡抚摸着绕在自己腰间纤长手指的大手。耳边传来张启栋的低语:“红绡,有你真好!”
红绡转过身去面对张启栋嫣然一笑:“遇上你也不差呀!”
看着红绡清澈的眸子,张启栋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重新收拢手臂,把这暖心的人拥入怀中:“说实话,我真舍不得离开你,离开清辉。唉!一言难尽,若有他法,我也不想远走他乡。县令夫人那里我已经拜托过让她多看顾店铺。福伯会打理好宅子,外面有王掌柜把持。张安性子钝,茶房那边你就要多上心。”
红绡靠在张启栋胸口,听他把一件件的安排说完,才抬起脸来郑重地点点头:“放心,我一定帮你看住清辉。山高路远,出门在外,你也要多加小心。”说着伸手摸了摸张启栋瘦削下去的面颊,“万事总不到绝路,你也不要老苦着自己。”
张启栋拉了抚摸自己面颊的手:“有你的感觉真好,感觉心里踏实,等我从京中回来,就该给你准备及笄礼了,到那时我们永不分开。”
这一个年节,江州张家老宅过得也不安宁。
急忙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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