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茶庄后门,不等青萝上前拍门,早就等在那里的张三赶紧迎了出来:“大公子,小的在这里可急死了,生怕外面那么多人把你们挤着磕着可怎么办,人又多,想去寻你们都无处找去。”
张启栋点点头:“这个天,你们想寻也挤不过来,还算聪明,知道在这里等着,没上街去瞎找,宝公子可也来了?”
张三见张启栋没有为自己的失职而生气,也是松了心,咧着嘴笑道:“早到了,紫烟姑娘催着我们去寻人,还是宝公子让小的们到后门候着,他自己去了前店迎人。”
“前面人可多?”
“多!多呀!幸好公子是从后巷过来的,前面街上人已经挤的是水泼不进了,每个人挤得是前胸贴着后背,也不知道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被人占了多少便宜去。”
张三说得正是性头上,蓦的想到人群中还有红绡也那样挤过,嘿嘿干笑两声,不再说话了。
红绡望了张启栋一眼,这一路挤过来,大公子都把她护在自己的怀里,又有青萝在前面开道,她倒是轻松的很。
在茶庄后院,张三开了一间雅室,紫烟青萝帮红绡梳理有些散乱的发辨。
张启栋自是去了前店,一番应酬后,外面正式点灯就开始了。
今年张氏茶庄领了头,联合茶行大大小小几十家茶铺茶庄,沿西正街两侧,挂上了写有各家店铺招牌的红灯笼,两两相对,一直挂到了县衙门口。
巳时正,县衙门口的空地上,七八个衙役帮忙拉绳,赵县令亲手放起一个巨大的纸鸢,纸鸢下方悬挂着硕大的灯笼,红绸蒙面,青竹作骨。内放一只特制的蜡烛,烛火透过红绸,照得半空中纸鸢飘飞的尾带分毫毕现,宛如一只浴火而飞的火凤凰。
这迎风飞起的火凤凰仿佛是给下面一个信号,不等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民众缓过神来,城中四处纷纷腾起大大小小的纸鸢,挂着五颜六色的小灯笼飘向空中,一时间分不清是人间灯火烧上了天空,还是九天的繁星坠入了凡尘,天上地下,灯光闪烁。
城中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猛的爆发出三呼海啸的呐喊声。随之而来的烟火又在空中炸开斑斓炫目的花朵,那炸耳的炮仗声也压不住人们的惊呼与欢笑,众人仰目,欢声雷动。
看着这普天同庆的场景,赵大人做官数十年,终于找到了当年中举时,众人拜倒的感觉。
轻拍陪在身边观灯的县令夫人姚氏手臂:“夫人真是慧眼识才,这姓张的小子倒是有几分机灵,花灯年年看,也年年放,万没有今年这般畅快。”
夫人姚氏正心中得意,见夫君对自己难得的和颜悦色,心里也是欢喜:“夫君为官一方,造福百姓,民众们借灯来表示感激也是应该的。”
赵县令望着烟火渐散的夜空,这一年里,治下民清税富,家宅平和,府库充盈,连林姨娘都添了好些个金银首饰。
赵大人也渐渐品出味来,携了姚氏的手轻叹:“还是夫人这贤内助帮了为夫,没有银钱,万事都难。这么多年操持家务,辛苦夫人了!”
“夫妻本为一体,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两人一边絮话,一边进了后宅夫人住的院子。
葛妈妈带着樱桃几个丫头喜滋滋地打水端茶,老爷可有一年没在主院歇息过了。
张氏茶庄门口,张启栋和茶行龙首李老掌柜一起,也放起一个纸鸢,用线挂起的一串巴掌大的小灯笼随着纸鸢扶摇直上,如一串银河中倒挂下来的星辰。
李老掌柜跟张启栋贺喜道:“张公子是春风得意,万事如意啊!连放这纸鸢都是顺风而起。年轻人做事情有想法有干劲,我这些老头子该让路了。”众人又是七嘴八舌的相互恭维一番才散去。
张启栋也是感慨万端,以前在江洲老宅,能想到的是能平平安安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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