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春梅说老太爷已是满头白发,自己才十八岁,难道真的要把这青春的大好年华浪费在一个老头子身上,她不敢相信才坚持要来亲自看看,若是真的,自己就不能再给老太爷做妾了。
也许还能求求太夫人,让太夫人送给自己一些嫁妆,再给自己挑一个好人家嫁了。
以前母亲也是这样求过,太夫人也答应了。是自己当时贪图庄家富足,有奴有婢,吃穿不愁,才趁庄老太爷喝醉酒睡在外院时,自己偷偷去了外院脱了衣服爬上了老太爷的床,反正身子早已经不是清白的,庄老太爷想不认账也不成,事情也正如她所计划的,庄老太爷不得不纳了自己。
太夫人也是心情复杂地望着眼前的少妇,去年她娘带着她寻到这里时,已是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了。
她的娘不过是与自己曾经路过墨城时,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墨城受了洪灾,容姨娘的爹死了,只逃出了她们母女,她娘感染了病还带了伤,病得歪歪倒倒,只剩下半条命,好不容易才行到了泸县,只求能把女儿卖到庄府为奴,寻到一条生路。
是自己好心收留母女,还打算贴补一些嫁妆给她选一门富足的小户人家,当个正头娘子也好过在自己府里卖身做奴。
谁知这不要脸的女子,自己勾引老太爷,半夜跑去外院爬了床,她娘虽气得要死,还是威胁自己,若不纳了这个蓉儿进府当妾,就要去县里告官,告老太爷仗势欺人,见色起意,强要了上门求助的良家女子。
这样拖了几日,她娘死了,这个女子就只能留在了庄府,虽称姨娘,自己却并没有接纳她。
今日看在老太爷为自己一夜白头的情份上,也算给他一个面子,就给这女子一个妾室名分吧。
被樊妈妈领着进了花厅的容姨娘,直直的站在庄老太爷面前,望着那一头白发,眼角已满是皱纹的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真的?人怎么可以一下就这样老了?
耳边太夫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半年我也经常生病,没有心思过问此事,容姨娘,你已跟了老太爷大半年,今日就给厅里的人都敬一次茶,也算过了明路,以后你就安心伺候好老太爷。若能生下一儿半女,孩子就归你养,你下半辈子也就有了依靠。老太爷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妾室,孩子也就不分嫡庶,该有的产业一分不少,庄家对得起你,你也要惜福才是。”
容姨娘扑通跪在太夫人跟前,她不敢再犹豫,不想陪着一个老头子过日子这样的话她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得期期艾艾道:“太夫人,以前是民女的错,不该生出攀高枝的想法,惹你老生气。是民女年少无知,愿意。。。。。愿意出府赎罪去。”
站在一旁的樊妈妈把手中茶盏塞进容姨娘手里,推了推她:“容姨娘,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出府赎罪的胡话,赶快跪下给夫人谢恩,你盼这天已经很久了。被忘了以前隔三差五就要来闹上一闹,说是要给夫人敬茶,今日真的要你敬茶,你该开心才是,难道你是乐傻了吗?”
容姨娘浑身颤栗,手中温热的茶杯如烧红的烙铁灼烫她的手:这些是她自己以前想方设法才得来的,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想要了。她想出府嫁人,像庄家姑娘一样出嫁。若太夫人能答应,她愿意给太夫人磕头谢恩立长生牌。”
见容姨娘迟疑,樊妈妈说道:“老太爷见太夫人接纳你,可是开心得很,你这样哭丧着脸,可是不愿意吗?”
容姨娘见老太爷已经阴沉了脸,知道已经没了退路,那想另嫁的话说出来,庄家如何肯答应,哪怕她并未有庄家的卖身契,也会被视为,而当场打死。走是不成了,也许以后老头子一死,自己还有了出头之日,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想到这里蓉姨娘起身,走到早已摆在太夫人面前的垫子后跪了下去:“请夫人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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