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攥住班头的胳膊:“官爷,张三昨天就不见人影,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劫人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可那姑娘好好的就在她家中,我今日还得见,是不是有所误会?”
“你的意思是满街上的人都看错了?木家庄的木朗一家可是人证,还是他们进城来报的事主家人,连劫人时用的马车都已经查到,你能在这里好好站着没有牵连上已经是天大的造化。”班头嘿嘿一笑,俯耳低语:“能脱身劫案,还是夫人帮你美言,至于夫人那里该如何回报这天大的恩情,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王掌柜此时彻底明白了过来,县令夫人之前只想着讹一些银钱了事,张三的事一出,就算递了一把刀给人家,这肉还得是自己亲手割了送上前去,心里把张三诅咒了一万遍也无济于事,事关重大,这店铺是保不住了,自己和张三不是死在县衙的大牢里,也会被本家打死。
想想还在府城的家人,王掌柜断了做逃奴的心思,想都不敢想自己跑了后家人的下场。
在被封上的店铺大门前,王掌柜瘫软在地,欲哭无泪。诚惶诚恐的伙计们搀起他从侧门进了还未曾被查封的后院。
思前想后的王掌柜熬到了深夜,避开伙计的耳目,扒开床下铺地的一方青砖,拨去上面的浮土,翻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里面是几年来张氏茶庄真正的账目往来,还有一叠银票,几张地契。自己得了太太的信任,放在清辉管着这个大茶庄,但本家素来疑心甚重,虽然放了王掌柜在这里,他的妻儿老却未曾跟来,被留在府城,每年王掌柜送年账回去,才能团聚几日。
担心有一日会有新人顶替,自己不得本家任用,王掌柜也就留了一手,做了假账,扣下一些进了自己腰包。如今大祸临头,也顾不上心疼多年的积蓄,全拿了出来,病急乱投医,投奔了张启栋,只希望他以东家的身份出面打点,保下自己的一条老命。
红绡听完,再看向王掌柜,一个没有身份自由的奴仆而已,平日里还能在人前风光无限,人后却是一条家养的狗,在权力面前不堪一击,也不知大公子如何打算,帮还是不帮?有那份出自本家的书信,张启栋想要推脱也不难,只是一个商家公子而已,并无官府靠山,如何帮得了?
张启栋望向王掌柜,长眉飞扬,目光炯炯,熠熠生辉,嘴角含笑:“王掌柜,你可想活命?”
吃下一大碗米粥,简单梳洗过,换上自家伙计送来的衣衫,王掌柜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双腿的疼痛也缓了许多。
张启栋仔细打量面前这个拘谨的胖子,只是一夜时间,那个昨天还在自己面前耍心机,骄傲张狂的王掌柜已经荡然无存。见公子不说话,只是打量自己,王掌柜不由缩了缩肩,此时像极了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
王掌柜心里懊悔不已,一步走错,步步错。事到如今,自己除了一条命,身无分文,一干二净,连以往多年的积蓄都吐了出来。还签下了一张契约,以后自己虽还是本家的人,暗地里听命的却是大公子的安排。想要自己死,大公子只需要把这份契约交到太太手上。
张安提了一个粗布包裹进来,放在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打开,五个瓷瓶显露在王掌柜面前,打开来是熟悉的茶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抹茶。
市面上一罐难求,这里一下就出现了五罐,还是用那样丑陋不堪的粗布随随便便包上。虽然王掌柜已经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宛如死灰,此时也不禁抽痛了起来。
如果早点跟大公子拉近关系,不是依着太太的意思故意刁难,也许可以在大公子这里求得一罐,何来如此多的事情发生。唉!一切都已经迟了!后悔无用。
张启栋从桌上镇纸下抽出一张纸来,拈起一角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待墨迹稍霁,折好放进袖袋中,对望着抹茶已有几分迷离的王掌柜道:“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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