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掌柜提到红绡,张启栋淡淡一笑:“那丫头天天跟在我身边,自是放心的。既然绿茶粉也卖得这样好,我们的抹茶也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了,红绡,此茶是你一手做出,这名就由你来定如何?”
很快,市场上又有了新话题:“真正的抹茶是李老掌柜夸过的‘品生茶’,只在天然居出售,其他地方卖的只是绿茶磨成的粉而已。”
“天然居的“品生”只预定出售,不零卖,也就是你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只能乖乖排队等着。
“咣当!”“哎哟!”清辉县衙后的内宅大院里,一间收拾得华贵富丽的书房外,几个婢女站在廊檐下面色苍白,一动不动。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婢女偷偷向院门处挪动脚步,见屋里人正是盛怒之时,无暇顾及外间,一闪身出了院子,飞快的向主院的方向跑去。
书房里,一个厮捂着脸倒在地上,其他几个下人也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半个茶碗还在桌脚边滴溜溜打转,飞溅的瓷渣子划过厮的脸,鲜血从他捂脸的指缝中流了出来,染红了手背。绿绿的茶水泼洒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缓缓渗透下去。
“狗东西,你们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诓骗本公子,是不是本公子现在进了书院,很久没有腾出时间收拾你们,胆肥了是不是?说,这是哪里找来的腌臜货,是些什么玩意!又苦又涩,今天本公子要扒了你们的皮,来人啊!家法棍伺候”想起下午在书院受的嘲讽,赵公子现在还一阵脸红,不由得又暴跳如雷,狂吼起来。
公子年方二八,姓赵,名润禾,正是此县父母官的独生子,生得俊俏潇洒,还天资聪颖,七岁成诗,教过的夫子先生无不夸奖。这样一个孩子被县令夫人宠成了宝贝疙瘩,爱惜得跟眼珠子一般无二。哪怕平日擦破点皮也要责罚下人没有看护好,一直在家请了教习先生单独教授学业。公子年纪大了,才上了县里书院跟了老师系统学习,只待八月就要下场应试,考取秀才功名。
前几日不知打哪里听得有一种名叫抹茶的风头正盛,不易买到。就起了猎奇之心,命家人想方设法买了一罐带去书院,好在同窗中显摆显摆。
初时刚拿出来,自是一片羡慕嫉妒,前几日那些品过的都天天提起抹茶,交口称赞,说得玄乎!羡煞了这群书生,今天能有机会一品,都夸还是县令公子有魄力,能办事。赵公子也洋洋自得,让自家厮学了调茶,大大方方给在场的每个人都送上一盏。
众人皆知抹茶不易得,俱细细品味,却有一人阴阳怪气道:“润禾兄,你这抹茶好似假的,跟我前日喝过的不同呀!没有那种回甜甘润,而是苦涩太过,品人生,品人生,难道公子这十几年的人生就只有苦涩,没有甘甜吗?现在品生茶不好买到,也无人笑话你,倒是拿这假货冒充真品,才伤了体面。”说完,把手中的茶盏顺手往窗外一泼,扬长而去。
此子是邻县墨城的人,家中也颇有点势力,有人在京里做官。墨城受灾后,就借读于清辉书院,平日里也是眼高于顶,跟这清辉县令公子一直不对付,一个书院就此分了两帮,相互看不上眼,互争高下已久,县尊赵大人虽说是清辉县的父母官,但朝野有别,也不敢得罪京官的家人,对辈之间的纷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不知道,由着夫人天天在耳边抱怨儿子受欺,落了一身的数落。
清辉县令三年任期将满,自己又考绩平平,现在朝廷对这片灾区也盯得紧,视察民情。钦差大人才离开。赵大人不敢让儿子在这节骨眼上惹出事端,坏了自己的前程,调到一个穷地方去,于是对家人管束得更紧,县令公子再气也只能对那碍眼之人暗恨在心。
见有人带头,几个本也喝不惯这苦涩太重的“抹茶”之人,也放下茶盏,拱手告辞离去,只留下几盏浮浮沉沉的茶汤,映得润禾公子脸绿一片。
几个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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