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坐在车夫旁边,四处张望。
马车里的大公子看着前面左顾右盼的人影,不禁皱眉,低声对跟在车旁的老仆道:“福伯,你去让车夫慢些,红绡这样被颠下车来,怕是会摔坏。”
福伯望着那一对晃来晃去的双丫髻,也不禁笑了起来,忙招呼车夫赶稳一些。
很快,在一条还算清静的街上寻到客栈。
远远的就能看到“迎宾楼”三个大字的旗幡,门脸倒是宽敞,二一看这么早就有客人到,连忙上去迎接。
“打尖还是住店?”惯例的问上一番,红绡他们是吃过早饭的,自是先住店。二见是带着丫鬟厮的富家公子,热情的推荐一处跨院。福伯知公子自幼并无娇养,此时吃食住宿也不能挑剔,便作主定下四间客房,暂时住下。
二就带了他们一行人,上了二楼,从回廊走到另一边一排四间的房门前,房间也是干净,一排后窗开着,阳光明媚。
安顿好公子,福伯跟宝哥又带上书信赶往西街的张氏茶庄。
又听了一番冷嘲热讽才从王掌柜手中讨到那一百两的银票。走出茶庄,宝哥儿松开紧紧簒起的拳头,掌心里满是汗水。“现在还不是跟人置气的时候,大公子要紧。”
福伯走后,安子跟红绡便陪大公子留在了客栈,大公子习惯性的又拿起书,安子也习惯性的发起呆来。红绡趴在窗边,对外张望。日头升得更高了,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这样好的春光怎么能窝在屋里!
红绡便去拉了安子,两人在屋角嘀咕了半晌,安子就面露难色,一步一捱的蹭到大公子身边。大公子早就觉察到两人的动静,知道定是红绡想出门看热闹。这丫头看着挺文静,熟络之后才发现,也是爱热闹的。
现在书也看不进去了,不如带着厮丫鬟出门逛逛。大公子虽长在府城,也是大夫人在时,经常带了他出门,可惜自己太,也记不得什么,母亲去世后,便一直被关在偏院,很少在府里走动,读书学字也是请了先生到府里,更别说到集市游玩。
扶了安子和红绡,大公子出了客栈,寻着热闹处而去。
临街店铺中茶庄最多,一家挨着一家,名义上大公子是来学习茶商经营的,自是多留意起来。
茶庄大多挂着长方形的匾额,黑漆为底,镏金大字,显得严肃堂皇。店里有一溜的黑漆长柜,靠墙是博古架,放着高高矮矮的竹筒陶罐,古朴典雅。有的店家还会摆上一架盆景,又添风雅之气。
街上来来往往的长型竹编箱笼,也是装茶叶的,随船或者商队,送往各地各府。上等和极品的茶,也是包装精美,在这大街上是看不到的。
一路上,红绡问东问西,大公子这些年也看了不少杂书,张府虽是商家不能入仕,也在府中设有藏书楼,买了不少书附庸风雅,在那里大公子打发了大部分的时间。
听红绡问起,自是博古通今,典故轶事信手拈来。路人听闻,也是连连称赞。大公子也不过十八九岁,正是少年心性,被困多年,还得装出无知无觉,微笑度日。
如今跟着几个半大子说说笑笑,在崇拜的眼神中谈山论水,又得众人夸奖,看到的不再是或嫌弃或怜悯的目光,心情愉悦,也是游兴大发。
从看到商号匾额开始,红绡就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她不认得几个字了!现代的她学到的都是简体z文,对繁体字也是能认能写。
从宋朝发明了印刷术,为了适应印刷,字体笔画从草书,隶书发生了自然流变,出现了横平竖直,方方正正的印刷字体——宋体。
这个时代不是历史上有的,现在红绡眼前的就不全是自己熟悉的字体,其中还夹杂着篆,还有为适应这个时代人们的习惯而创造的异体字。自己的户籍也是半蒙半猜才弄明白。所以看到这些龙飞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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