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在仆人的带领下匆匆赶往德王昨晚休息的地方。
一路上兰子义心思重重,各种思绪杂乱无章的横陈在心中,他既不愿去请德王,又觉得自己必须要去,最主要的是周游艺作为当世大儒声望极高,周游艺对国藏传世经典的解读和钻研都是当代读书人学习的准绳,外界一致认为周游艺无愧为当世贤人,国藏的真正继承者。而德王对这样门生学子遍天下的宗师却没有一丝尊重,不按时来上课居然还让这样的宗师去叫起床,而且叫了一个多时辰,真是岂有此理!
兰子义越想越生气,开口问道:
“德王休息的地方是在王府何处?”
带路的仆人说道:
“回卫侯的话,王爷没有固定的休息场所。”
兰子义听后惊讶的问:
“没有固定场所,这是怎么回事?”
仆人说:
“德王每晚晚宴过后就会在王府游玩,玩到哪里累了就睡在哪里,从来没有固定的地方。卫侯,到了,这里就是德王昨晚睡觉的地方。”
说着仆人在一处景墙前停下,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兰子义听着恼怒,心想德王怎么能如此放浪形骸?接着钻入门景。
兰子义沿着碎石铺就的笑道往前走,刚绕过一处假山就听到一个苍劲的声音在那里说:
“德王一日不出老夫一日不离!王爷每日应在卯时末辰时初至闻道堂学习,可老夫奉旨入王府执教一个多月来王爷从未来听过课,每日游宴无度,成何体统!王爷如此还有一点皇家子弟的样子吗?”
兰子义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位老者手拄楠木杖,头:
“老夫还没到让人扶的地步!卫侯管好自己就好,不要带头****,坏了王府风气。”
说着就跟上德王。
兰子义听着又气又恼,还莫名其妙,突然想到可能是刚才自己脸上留下了什么,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嘴唇上糊着刚才侍女的胭脂。
兰子义赶忙让旁边仆人给自己递来镜子毛巾,一边擦一边赶上德王。
等到了闻道堂坐好后已经快接近午时,德王坐在前面说到:
“王府安排,只在早晨读书,下午学习骑射。周老头你要讲快讲,正午一到你就可以走了,我也要吃午饭。你说你个老家伙每天不好好睡觉,就想着来叫我读书,我是没给你钱还是和你有仇?你有病是吧?”
周游艺走上讲桌,气的满面通红,说道:
“王爷!你满嘴市井无赖的污言秽语,还记得自己是王爷吗?老夫既为人师岂是你可以随便侮辱的?德王如不反省我定上奏皇上降罪与你!”
德王一听猛拍桌子站起来,正要开骂,身后的吴幽思过去凑在耳边说了几句,德王才拜拜手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坐会座上。
周游艺见德王坐会去,缓了缓气正要开讲,低头一看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问道:
“今天是谁,怎么连纸笔都准备好了?”
兰子义起身说:
“回禀先生,是子义早早来准备的。”
兰子义也知道今天周游艺生了闷气,但愿早晨做的能让他心情好些。
没成想周游艺却说: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卫侯未免也太会‘察言观色虑以下人了’。”
此话一出兰子义羞得满脸通红,默默坐会座上。门口坐着的桃家兄弟听着捏紧了拳头直咬牙。
一旁的戚荣勋则瞟着兰子义一个劲冷笑。
这时周游艺又开口说:
“君子当谨言慎行,听到一句话就在那幸灾乐祸成何体统?戚指挥使以为这里是军营吗?容得了你这样?”
戚荣勋一听也满脸通红,低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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