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六角亭(第1/3页)  台城遗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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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鸣岳问道:

    “卫侯参加诗社钻研文学当然可喜可贺,只是德王那边卫侯怎么交代呢?”

    兰子义说:

    “只是参加诗社而已,德王不会不让我参加的。”

    章鸣岳又问:

    “我不是担心德王不让你参加诗社,而是想问,卫侯既然侍读德王,自然应当为德王殚精竭虑,如果参加诗社,还哪里有时间为德王谋画呢?”

    兰子义听了章鸣岳这话,心中隐约感到有些不妥,但他又说不上是哪里出问题,于是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怎么会出问题呢?

    兰子义答道:

    “侍读德王是我的公事,参加诗社是我的私事。晚辈没看出来这公私之间有什么冲突。”

    章鸣岳招呼书童将桌上残羹剩饭收走,过了一小会书童拎着一壶茶过来,

    章鸣岳等书童倒满茶碗,喝了一口,说道:

    “一心不能二用,你要专心为德王谋哪里会有时间纵情诗歌音律呢?自古骚客弄墨多是心有戚戚,胸怀激荡无处施展才会吟诗作画聊以自慰。我劝卫侯收拾心神,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专心为德王才好。”

    兰子义听到那句“胸怀激荡无处施展”就好像心中痛楚被人点中,又好像是自己高山流水终于遇到了知音,曲高和寡终于被人理解一样,一时心中痛苦与甘甜交揉而起,百转千回。

    兰子义也喝了一口茶,望着远方湖面微微叹了口气,说道:

    “德王有自己的想法,我一介边军武夫,除了戍守边疆只怕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贡献德王的。”

    章鸣岳笑了笑:

    “卫侯此话怎讲?你要是武夫干嘛参加诗社?干嘛连连参加科举?”

    兰子义转过头看着章鸣岳,说道:

    “中堂大人,大正律令可没说武人不得参加科举啊。”

    章鸣岳笑着说:

    “那是当然,我就是军户出身嘛!只是卫侯所思所作与你所说的边军武夫的职责没有什么关系。听卫侯的意思,是有话外之音啊。”

    兰子义听后没有作答,只是喝着茶默不作声。

    章鸣岳似乎没有看见兰子义的沉默,站起来走到凉亭栏杆处,扶着朱红的立柱,抬头望着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你们觉得这么办好,那就好。’我真的失望至极!在我的理想中我应当辅佐那种少年意气,雄姿英发的俊杰,吾等一起共建大正,流芳百世。”

    说着章鸣岳的情绪似乎也激动了起来,他停下来喝了口水,缓了口气又说:

    “可我已经入了东宫,我也曾想过设法离开那里去其他衙门,我也曾想纵情诗书陶冶情怀不问世事。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陪伴太子,不仅是因为我重新认识了太子,不仅是因为太子本身可以被教道,最重要的是因为那是我的职责,是我的使命。我虽然是个官僚可我从来没有忘记我是个读书人,我学的是圣贤之道,走的是体认天理之路。每每当我迷茫时,我都会翻看比干剖心的故事,我就好像看到了我自己,而我自己就会这么做。”

    红日西沉,阳光划过湖面照入凉亭,正好罩在章鸣岳身上,从兰子义这个角度望去,章鸣岳就好像被圣光笼罩,如同文昌真君决然遗世,飘飘然于湖面上一样。

    听着章鸣岳慷慨激昂的演说,兰子义早已热血沸腾,只是在凉亭里看着章鸣岳总是感到他挡住了阳光留给了兰子义一片黑暗,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

    兰子义激动得双手发抖,问道:

    “中堂大人既然是太子门人为何要对我说这些?我听说原兵部尚书刘旧业就是因为与太子走的太近被革职查办,中堂大人难道不怕?”

    章鸣岳仰天长啸,说道:

    “我章鸣岳以比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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