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是九五之尊。
可见谁小时候还没点坎磕磕碰碰的。
况且她已经长大,哪能就同一个死人计较下半辈子。
这么一想,也就能接受多了。
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龙延香,安曼咬着梅花糕。
心想:可真甜啊。
没过多久,燕珩翩然而至,“小五。”
多日被拒,他仍是这一声轻唤,笑意不减。
兄妹两面对面坐着,跟照镜子没什么区别。
北寞因为地域所限,大部分的人都生的比较高大粗狂。
他们两人却更像江安那一带的人,自带书香画意,大多都是遗传了母亲的容貌。
安曼看着他,许久才开口道:“我以为你们权当这世上已经没我这个人了。”
燕珩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再会谋算,对着自个的亲妹妹。
也不由得放柔了语调,“我当年让家仆去街尾寻你,谁知你竟不见了。一晃这么多年……”
他颇是感概,眸中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如今看你,倒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
可不是。
这倒是大实话。
她有陈云诺那么一个阿姐,废了那么多年的腿,如今也看不出有什么缺陷。
有喜欢的少年,也有见面就吵的冤家。
衣食住行比之千金贵女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想想,倒也真没有什么不好的。
安曼此刻再看燕珩,杏眸便也柔和了,“你来寻我,是不是……”
说话最妙的是点到为止。
成王妃去世的早,留下了一对年幼的龙凤胎,那个从小妾爬上位的继母生不出儿子,便将燕珩抢过去养着,以图正妻之位巩固。
她这个不值钱的女儿就没那么好运了。
兄妹两的命运完全不同。
唯一一样的是,年幼记事,聪慧完全出乎那个继母的意料。
后来燕珩羽翼渐丰,便逼着父亲杀继母,众人只道少年阴狠世间少有。
却没人想一想,他这些年又是如何过的。
真要算起来,安曼前些年虽然过的凄苦,却到底比他是要好运一些的。
如此,倒又有了几分相惜之意。
燕珩何等人也。
哪能看不出少女神色变化。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些年府中子嗣所剩无几,如今他病重思亲,倒是常常想起你。”
燕珩说起那个人,笑意颇冷,“刚好你我带你回去讨个债。”
讨债这事。
她以前做梦也没少做过。
现在听到那人病重,反倒没什么这样的心思。
燕珩看着少女时不时发愣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不愿见我?”
分别时尚且年幼,不过他一直都是记挂这个妹妹的。
若不是为了她,也不会安安分分给那继母做了这么久的儿子。
安曼也不曾失忆,就算是怨恨北寞所有人,也不应当连带着把他一起记恨了。
安曼一时张不了口。
便听燕珩又道:“还是小五如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舍不得同哥哥一起回去了?”
这话正中死穴。
安曼移开目光,看向那满园春风,“不是。”
应得太快太急,便显得太心虚。
燕珩微笑着,缓缓倒着香茶,“既然没有,那便同我一道会北寞,今日就启程。”
“这么快?”
她张大了杏眸,愣是连茶都没心思喝。
“我还没有……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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