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大黄窜到树林去追什么东西去了。我于是一个人悄悄地沿着山路往山湖摸去。

    快要到山湖的时候，我在路边折了一根桃树枝攥在手里辟邪。

    虽然我那时候很小，但是农村迷信，很早我妈就跟我说过桃树枝可以辟邪。

    甚至现在你去农村还可以看见，襁褓里的小孩子，包袱上都会chā一根桃花或者桃枝，那就是为了辟邪，因为孩子火气弱，容易被脏东西上身。

    我那时虽然小，但是已经知道这些。

    现在想来，也幸好我当时知道了这些，预先留了一个心眼，不然的话，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我记得当时月上当头，遍地树影，我一手攥着桃树枝，一手攥着衣襟，一脚深一脚浅，跑了有半小时才跑到拦湖大坝下面。

    拦湖大坝依山而建，正好拦住两山之间的山谷，靠水的那面距离水面不到十米，但是不靠水的这边，从底到上足足有五六十米高，坝身上都是厚厚的草皮灌木，一片黑乎乎。

    那时不知道这些草木是护堤用的。

    想要攀到大堤上面，只有几条斜斜的小路，都是人工踩出来的，本来也没有那路。

    我没有多想，沿着那小路就往上走。

    六岁的我，个头不高，走在那小路上，完全被两边的矮树丛淹没，可以说远看绝对看不到那里有个人在走路。

    同样我在斜坡上也完全看不到四周的情况。

    也不知道那时候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就是一颗心爬到了大堤上。

    到了大堤上就好了很多。

    第六节 水上灯火

    大堤上一条足足有五米宽的土路。

    土路过去还有一条深沟，然后再过一个坡就到了山湖边上。

    单单站在大堤上的土路上，因为隔着深沟还无法一下全览山湖的湖面，我于是又爬过那道深沟，一直攀到湖边，站在水泥铺筑的堤坝上方。这样整个山湖的湖面就一览无余了。

    月光当空照下，在水里一个明亮的月影，随水波散开一直延伸到了我的脚下。

    湖面一片空旷静谧，根本没有我要看的小船。

    我也是既来之则安之，沉浸在那一片夜色之中。没有小船就没有吧，看看湖光月色，也算没白来一趟，我喘口气就在湖边坐了下来，很惬意地享受山风。

    看了一会觉得无聊，我起身准备回家，但是这时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一块大黑云，把月光就这样遮挡了起来。

    紧接着整个空间就暗了下来，而原本清凉惬意地山风也突然变得猛烈起来。

    我有些好奇地抬头看看天，以为要下雨，心想着要赶紧回家。

    但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从湖面传了过来。

    我当时就是一惊，一下子趴到堤坝上的草丛里，紧紧握着手里的桃树枝，抬头向湖面偷看。

    发现湖面隐隐约约居然有一点灯光在晃动。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大眼睛细细去看，发现果然是一点灯火。

    但是除了灯火之外，就再看不到其他什么东西了。

    难道真是二鸭子nǎinǎi看到的那个小船出现了？

    当时我吓得手心汗都出来了，趴在草丛里一动都不敢动，眼睛死死盯着湖面的灯火。

    只见那灯火慢慢地动起来，开始向岸边飘来。

    完了，难道它看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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