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离开了,然后我被留下来。”
他静静地,聆听着她的心里话。
“当然,我生气过、伤心过,”她继续说道,口吻却冷漠平淡,“也曾经天天一醒来就哭,不想跟任何人说话。那些我都熬过来了,可是你却连一秒也没有参与过我的痛苦,你要我怎么能再爱你一次?”
这些言语几乎能够转化成鲜明的画面,烙在脑中侵蚀着他,想象着她不停哭泣,想象着她坐在角落难过地不肯说话,他心口抽紧。
当年分手的时候,她走得那般决断,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扼腕,所以,他总是觉得自己才是爱得比较深的那一方。
然而此刻,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控诉着他有多么无知。
“让我补偿你。”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却摇了摇头。
“都十二年了,还能补偿什么?”
一句话,从此井水与河水互不相犯,最后,她抽回了自己的手,仅在离开病房之前说了声……
“保重”。
***
“哈啾!”
一个喷嚏划破了办公室里死气沉沉的气氛。
陈士诚从文件里探出头来。“感冒了?”
听见了对方的问句,刘巧薇苦笑一声,抽来面纸擤擤鼻水,道:“很明显了不是吗?大概是回家的时候被我侄……哈啾!”
话才说了一半,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陈士诚忍不住被她逗笑出声。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把话说完,“被我侄女传染。”
“拜托你回家休息,不要留在这里害别人。我每天平均都有三、四台刀,没时间感冒。”
刘巧薇只是轻轻扬起唇角,表示听见了,却没有答腔。
陈士诚从以前讲话就很机车,而她也适应得不错,偶尔还会反讥个几句话来损损他。反正嘛,大家都明白他只是犀利在那张嘴而已,其实心肠软得跟麻糟一样。
可自从知道他是陈士勋的哥哥之后,她便再也无法与对方开玩笑了,甚至以前认为是无意义的玩笑话,现在听在耳里都觉得仿佛意有所指。
思及此,她拿起口罩戴上,离开了座椅。
“我巡完床就回家。”一副急着想逃离现场的模样。
陈士诚不是木头,他老早就察觉这女人最近躲他躲很凶,只要他踏进办公室,她就一定会找理由回避。
正好,他也不是笨蛋,当然知道是谁搞出了这么尴尬的局面。
“刘医师,等一下。”
在她离开办公室前,陈士诚出声唤住了她。
她停住脚,回头。
“陈士勋有跟你联络吗?”
听见关键字,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下,故作无所谓道:“没有。我应该要跟他联络吗?”
“难道不应该?”陈士诚连想也没想地就如此反问,而且毫不避讳办公室里其他人的目光。
刘巧薇脸都绿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双颊臊热、耳根灼烫,仿佛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怎么说,还好此刻她脸上还有个口罩当面具。
她呆傻了好久,终于回神。
“咳咳,这我不太清楚。”她试着让自己的口吻显得平淡无奇,仿佛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段对话,“他没给我他的电话,也没特别跟我说过什么。”
才怪,他说的可多了。
“是吗?”陈士诚投来一记颇有深意的目光,“我还以为他会有很多话可以跟你叙旧。”
他那视线盯得她顿时心虚又心慌。
“哈哈,你想太多了。”她干笑两声,仓促地结束了话题,“好啦,不聊他了,我得快点去巡房,才能早点回家休息。先掰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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