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讪讪问道：“碧嫣那丫头呢？她……她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句话他忍了好久，自秦鸿回来时就想问的。

    沈碧嫣和秦鸿历来形影不离，没理由秦鸿归来，沈碧嫣会不回来的。

    这么多年，云沧海从未娶妻，也未养子，他将沈碧嫣当做了亲闺女。所以，理所当然，他对沈碧嫣十分挂念，有此询问，在所难免。

    而且，秦鸿此番归来，气质大变，性情都有了明显变化。所以，云沧海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不免躁动。

    于是，忍了好久，终于是再也忍不住，询问了出来。

    果然！

    随着询问落下，秦鸿的脸色当即变了。原本平静的面目，多了几分哀伤，那眼底闪过浓浓的愧疚和伤痛之色。

    耳畔银白鬓发纷飞，无风自动，仿佛在宣告着他内心的哀伤和悲痛。

    沉默！

    压抑！

    连得呼吸都是变得沉重，秦鸿双手攥拳，微不可察的缩进了袖子里。对于这个问题，他一直在尽可能的回避，一直都不愿主动提及想起。

    现在被询问，往日情景在脑海里不断回荡，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在胸腔中滚滚翻腾，恨不能撕开他的胸膛。

    良久，秦鸿才深吸口气，揉了揉有些湿润的眼眶，转身而去。

    直到背影消失在了云沧海的视野中，一声叹息，自虚无中传来。

    “碧嫣，不在了……”平静的话，似是无情。

    云沧海身躯一震，老泪纵横。

    云霄间，秦鸿孤身一人，踏天而去，在茫茫天地间纵横。他走得很急，急得都无心游览周围天地的风景。

    曾几何时，他曾幻想，有朝一日可以遨游天际，便携着沈碧嫣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穿梭天地，遨游诸天，浪迹万域，做对逍遥夫妻。

    曾几何时，他曾向往，横扫天地，成为诸天强者，顶天立地，护佑她一世安宁。

    曾几何时，他曾憧憬，将世事美好皆都呈现在她面前。无论风雨阻隔，他都能扛着，给她的只有绚烂的美丽。

    奈何，情不由衷，天不怜见。

    他带给她的，只有灾难祸劫，带给她的只有麻烦累赘，只有祸根。

    如今的天地，看似繁荣，可他却落得孤单。

    纵使名满天下，名震诸天，那又怎样？这天下，终究少了她，少了她……

    秦鸿湿了眼眶，穿梭虚无，踏入混沌，发出嘶吼，仰天长啸。狂暴的波动，在虚无深处肆虐。

    天地间，却不会有人知晓，有个人，在撕心裂肺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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