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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犬。

    赵当世笑道:“那也不必暴殄天物,只少上几道便了。”

    郑芝龙抚掌道:“大人是客,只管吃吃喝喝,待客之道,就交由郑某把握。”

    方物收下,随着报菜伙计将“蟹粉狮子头”、“油浇松鼠鱼”等淮扬名菜一道接一道报出,赵当世面前的桌案仅度过了短暂的空窗期,很快又为各色佳肴所填满。

    华清看着这些阜如山积的菜微微摇头,赵当世自知她的意思。前菜食毕,席上众人其实大多饱了,珍馐虽好,但无人问津到头来免不了煮鹤焚琴。郑芝龙好排场面子、喜奢侈铺张的个性名不虚传。

    席氛渐入佳境,赵当世开始尝试着将话题引入正事。

    路要一步步走,事要一件件做。赵营固然立有市舶司经营东南,但如今只不过是赵虎刀、李匹超及庞心恭三个撑着的草台班子,在赵营中都没存在感,何谈外域。营中军事百忙,赵当世强行挤出时间不辞辛劳来杭州与郑芝龙会面,自不想徒劳无获。

    简而言之,赵当世希望依靠郑家办的事有四件。

    其一,帮助建立会馆。

    会馆之责,既在于通行情、计盈亏、评价格,也在于住宿落脚、接待交易。赵营市舶司在东南等地漂泊无定如无根之木,仅凭庞心恭这般奔走呼号当然难以为继。有了会馆,就能招徕帮徒,甚至储货运转。百层高台始于垒土,会馆就是基石,一如赵营之范河、郑家之安平,有了它,便进可攻退可守。

    赵当世本人对东南地理及海上行情并不熟悉,庞心恭接触的多些,但比起规模庞大、势力广触的郑家自还是小巫见大巫。会馆的选址以及运转模式、人员匹配等等诸事必定还是得由老手相携帮衬方能事半功倍。郑家即是最好的选择。

    其二,承诺航行庇护。

    自从郑芝龙在崇祯六年料罗湾之战中击败了最后的竞争对手刘香及其盟友红毛人后,东南海面郑家一家独大。往来各国船只皆被勒令插郑氏旗号,无旗者不得往来,每舶税三千金,岁入千万计,沧海大洋与其家内海无异。

    若以土壤比喻赵营市舶司的会馆,那么航行贸易便是不断浇灌的水肥,是促使着市舶司这颗种子生根发芽、蓬勃繁盛发展的必要手段。当前赵营市舶司名下并没有只桨片板,却并不代表着不在发展的计划内。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提前得到郑家的保护,往

    后下海可保万无一失。

    其三,介绍贸易渠道。

    大明虽海禁甚严,实则‘民间在暴利的驱使下出海经商者源源不绝,“夏去秋来,率以为常,所得不货,什九起家,于是射利愚民,辐转竞趋,以为货”,各种海贸渠道也被逐渐摸索出来。海贸对象东有朝鲜、日本,东南有琉球、吕宋,南有安南、占城,西南有满刺加、暹罗,不甚枚举。线路则北至宁波、上海、天津、锦州,南至粤东,对渡台湾,一岁往返数次。外至吕宋、苏禄、实力、葛拉巴,冬去夏回,一年一次。一次可获利数倍、数十倍不等,故有倾产造船者,然骤富骤贫,容易起落,舵水手等藉此以便为活计者以万计。

    郑家当前贸易主要依靠从满剌加始,经壕境澳至日本再到吕宋的这条航线。由此主航线展开,尚涉福建月港、台湾笨港、魍港、宁波岑港、烈港等线,所以与各国人皆有商贸往来。其中又以日本为首要,“贩日本之利,倍于吕宋”。

    这是郑家安身立命的基础,赵当世自不会奢求郑芝龙会慷慨到将家底都分享出来,他看中的只有两个地方——壕境澳的佛郎机人及台湾的红毛人。壕境澳和台湾在整条贸易线中偏向中上游,沉淀的资金及货物不多,与下游日本、吕宋比完全是天壤之别。在这几个点钻营,不会给郑家带来太大的为难。况且,赵当世发展市舶司的意图当前并不在于获巨利,赵营的重心仍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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