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发出了声讨:“二哥我说你……有没有点儿人性!”
“嗯?”楚潇回过头,打量他几秒后皱眉,“跟你说了让你平时多锻炼,别死读书。”
“擦你真说得出来……谁会时刻准备着跟你回妖界啊!”
楚潇哈哈一笑敷衍过去,转回身看看放向,又说:“八弟,咱这方向对吗?我怎么记得《山海经》里提到肥遗的是《北山经》,咱现在是往西走啊……”
“对,没错……”负屃气喘吁吁地赶上他,伸臂扒住他的肩膀,“《北山经》里的浑西山和《西山经》里太华山都有肥遗,但那是‘见之天下大旱’的肥遗,长得像蛇。你不是要找治疫病的那个吗?那个在《西山经》里的英山,长得像黄色的鹌鹑,没走错。”
楚潇无语:“……这么天差地别的物种,谁特么给它们起得一样的名字?”
负屃:“正神女娲取的,你有意见?”
“没有。”楚潇对天道了句“我不是故意的”,大步流星地继续往前走。挂在他肩上的负屃哭天抹泪,嘶吼着声讨:“哥你特么到底在作什么啊!!!现在人类的医疗技术发展得可以啊,你他|妈到底是为谁这么折腾到不顾亲弟的死活啊!!!”
楚潇脚都没停:“祝小拾。”
“……”负屃瞬间气虚,他小心谨慎地打量了一下二哥的脸色,赔笑,“我……我嫂子她怎么了?”
“别瞎叫。”
“我擦二哥你难道还没追上她?!”负屃一脸惊悚地上下打量他一遍,“不是吧你,这不科学啊!”
楚潇:“别瞎说。”
负屃死皮赖脸地又往他肩上爬了爬:“二哥你到底哪点让她看不上眼了?说出来让弟弟醍醐灌顶一下?”
“咔——”楚潇抬手,兽化的爪上利甲顿出,负屃讪讪闭口:“我啥也没说,啥也没说行么?”
由上古正神割裂开的妖界,和人间的整个华夏版图差不多大。《西山经》所载的部分楚潇并不熟悉,于是看在博学多才的八弟能指路的份儿上,他忍住脾气没在他嘴贱时揍他。
兄弟两个走了两天两夜,在第三天傍晚时终于到了英山。黄昏的阳光下,次元撕裂以来大部分树木都已枯萎的英山上片片红土裸|露,看起来就像斑驳的疤痕,嶙峋里透着凄怆。
“黄色的鹌鹑,是吧?”楚潇站在山脚下望着山坡问负屃。
已经累掉半条命的负屃咣叽瘫坐:“对……”
楚潇又问:“怎么吃?”
“……这我特么怎么知道!我又不用吃!”负屃暴躁难忍,“要不你多抓几只,煎炸烹炒全试一遍?”
结果楚潇一脸淡定:“很有道理。”
负屃:“……”那个祝小拾她也不是苗族姑娘吧?!怎么二哥跟被下蛊了似的?!
人间。
医院病房里,祝小拾的病情反复了几回,最糟时体温飙至40.3℃,一度陷入昏迷;最好时勉勉强强低于38℃,除了头晕脑胀肌肉酸痛之外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但是,她渐渐地感觉出了不对。
在楚潇离开后,克雷尔也突然不见了。妖务部的队员说他是去美国总部述职,可按祝小拾的想法,不太懂为什么非要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回去“述职”。
而且,他还留了超过20个妖务部成员在医院,24小时不间断地守在门外。除此之外,现在理应很忙的四师兄也常抽空来看她,其间她还无意中看到四师兄好像和其他师兄们单独拉了个微信群,群里有好几条消息都是在问“师妹怎么样?”。
于是,祝小拾虽然被烧得有点糊涂但依旧还算敏锐的脑神经被扯动了,在医院来查房的时候,她神情严肃地坐起身,开口就问:“大夫,我不是简单的发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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