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己又身在哪里,只觉得头脑像要炸开一般的痛苦,昏沉沉的很多东西都想不起来。
恍惚中,楚澜记得自己提了一坛陈年好酒,准备偷偷躲进竹林里喝,然后走着走着,脑后被人一个重击,就人事不省了。可现在虽然还没睁开眼,但这地面的触感,根本不是竹林的泥土,倒更像是一个大殿之中。
仙剑大会上自己竟然被夏孤鸿打败,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比不过一个吊儿郎当的师弟,再想想昊风对夏孤鸿赞赏有加,楚澜的心理瞬间就失衡了。
楚澜啊楚澜,你苦修这么久还比不过夏孤鸿,若是自己再把掌门候选人的位置给丢了,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就连中了毒的慕容萱师妹,自己去看望她还要她来送别外加嘘寒问暖,搞得自己像个失败者,人人都要来安慰献上爱心一般!
心下烦闷的楚澜,少有的偷偷下了趟山,结果无意看到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明明家中老少因为疾病全部丧生,却躺倒在一片刺鼻的酒臭味中,任由呕吐物溅满了一身,四仰八叉对天大笑,有如进入极乐世界。
楚澜听昊风提起过,酒可以乱性,修仙之人不得沾惹,以免坏了自己的修行,以往楚澜见了,定要拂袖而去,心生厌恶。可楚澜那天直直看着那个醉酒的男人很久,看着他一会哭一会笑,如癫似狂的表情,竟然生出了几分好奇,几分向望。
越被禁止的东西往往都是越让人感兴趣的,楚澜之前一心修仙意志坚定,倒也能对抗这种诱惑,可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有满腔的烦恼和憋屈无处发泄,意志已经涣散成沙,而那酒就像一个美貌不可方物的仙女,乘虚而入,遥遥向自己伸出了纤纤玉指。
“我就尝尝,若是发现不对,放下便是!”楚澜自我催眠道,喝下了眼前的一碗。
自此,楚澜便沉迷于杯中之物,因禁生痴,因爱生狂,只恨不得一醉千年。
楚澜也曾经想过好好努力争取在明年的仙剑大会上,一雪前耻超过夏孤鸿,可是他的心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往日的自信和骄傲一去不复返,就算再努力也有如看不见希望的明天,就干脆懒懒提不起来精神来。
每次宿醉后楚澜便悔恨自己如此自暴自弃,不知轻重,荒废修炼,负了师父的期望,等待清醒后总想加倍练功进行弥补,可是一想到藏在屋中的酒坛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好在,楚澜喝酒的地点都比较隐秘,一直没有被昊风发现,而这种随时有可能被发现的刺激感,无疑又加强了楚澜想喝酒的念头。
一旦被发现,自己良好的形象将一落千丈!楚澜理应是不想被人发现的,但是他的心中又隐隐觉得,若是发现岂不更好?谁叫昊风平时总是吹嘘自己眼光好没看错人,带出来的弟子个个是人中之龙,之前说自己这般优秀现在说夏孤鸿还是这般优秀,现在他用自己这副醉鬼模样戳戳他的大话,报复报复他倒也不错。
“掌门,掌门,你醒醒啊!”楚澜的耳边突然响起鸿卿关切的声音,楚澜睁开惺松的眼睛想看清楚情况,却只觉得手中放着一柄冰凉的物品,上面却沾着片片余温。
楚澜将那东西捧来定睛一看,分明是自己的佩剑碧渊剑,只是此时上面似乎是刚刚刺伤过什么人或是动物,大片血迹顺着剑身向下流淌,汇成一条小溪。
朦胧醉眼中,楚澜只看到昊风躺在自己身边,双目紧闭,心口被利剑穿了一个大洞,鲜血有如泉水般染红了一身白袍青褂,鸿卿则跪在昊风身体一侧,痛哭流涕哀号不已。
“师父,师父怎么了?”楚澜晕乎乎的脑袋本能的说,赶紧上前想察看昊风的伤势,却不料一道掌风当胸袭来,顿时将楚澜甩出数丈,碧渊剑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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