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想来想去还是用了这么个敷衍的答案,“如果你是担心泄露军中机密,我们几乎所有时间都在一起,我可以保证不会有问题。”
谢沈安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盖上药膏的盖子,转身将东西放回原处。两人又单独相处了一阵,后来李明邺将军入帐,已经戴上□□的苏芸便自觉退下。走出营帐没两步,她就恰好遇到了刚完成任务回来的喜儿。
“帐中有李明邺将军,我们大概得随处走走。”苏芸向喜儿解释道,喜儿便也随着她走到了驻地一角。
“夫人打算何时回云都?”见四下无人,喜儿便唤回了以前的称呼。
苏芸在心里叹了口气,终归是绕不过这个问题,“再有一月吧。”
喜儿点头,苏芸却在心虚到时候是否能够依言离开,“今日和赵副将清点物资,还顺利吗?”
“嗯,事实上我份下没什么事。”喜儿语气淡然,“或许是状元爷想和夫人独处,才遣了赵副将把我支出去。”
苏芸蓦地瞪大了双眼,惊诧之余想否认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夫人是真的喜欢状元爷吗?”喜儿忽的转了话题,苏芸有些愣然地看向她,却见那张近日里已经逐渐眼熟起来的男子脸上神情意外地认真。
“嗯……或许吧。”苏芸想了想,最终还是这么回答道。
“可有朝一日,尚书府找回真正的苏家二小姐,夫人又该如何?”喜儿的声音很低沉,却不是平日里扮男子嗓音时的那种低沉,那更像是,劝诫的音色。
苏芸为这份好意而感动,只是苦于不能点明自己的身份。更何况,事实上来说,她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现在仍是以冷花红的身份和谢沈安相处,就这么一直假装下去,始终会有一份危险在暗处潜藏。而回到云都变回苏芸,且不论要和谢沈安有的坦白,就是状元府中的人,她都有些没有勇气再面对。
“那就……喜欢到那时好了。”苏芸见喜儿还想说什么,于是又接着道:“喜儿,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只是有些事,即使心里明白却也做不出最好的选择。”
喜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对了,你说欠我一份人情,事实上我一直很好奇是怎么一回事。我认真想了很久,在嫁入状元府之前,我们确实没见过?”
喜儿的眼神柔和些许,“那是我刚带着弟弟流落到云都的时候,居无定所而我又恰好染了寒症。他为了替我找大夫跑遍了整个云都的药铺,却因为没有足够的银两被赶了出来,还因为苦苦相求挨了一顿打。是你给了他银两,还教训了那家打人的药铺。”
回忆蓦地涌上心头,苏芸想起那个灰头土脸的小男孩儿,即使天色已晚仍哭着坐在一家药铺门口。苏芸那时正着一身夜行衣从屋檐上路过,见那孩子实在哭得伤心便悄悄将他拉到了偏僻的屋角。小男孩儿见她一身黑衣又蒙住了面目当时就想大叫,苏芸便急忙捂了他的嘴告知他自己并无恶意。听说原委后,她给了小男孩儿身上所有的银子,还放弃本来的计划转而在打人的那家药铺牌匾上插了支海棠花,吓得那家药铺大半个月都没敢开门。
当时不曾想,那个小男孩儿口中的姐姐有一天会和她在这北疆静心夜谈,这份缘分倒也却是奇妙。
“我记起来了,原来那个小男孩儿就是喜儿你放在心尖上的弟弟。”苏芸眸中也落了一丝笑意,“这一切,倒当真是缘分。”
“的确,”喜儿应道,“那时在尚书府中听闻你失了手,我本来在想是否要寻个机会放你走的。但在我动手之前,你便和尚书大人定下约定代嫁进入状元府,我这才自荐成了监视你的陪嫁丫鬟。而后在状元府时,我常跟着你出去,见你所为并不危害尚书府,便替你将行踪隐瞒下来。”
苏芸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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