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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则进于精神矣,复进于良知矣!然则是佛说之真知乎?曰:亦未也。真无存亡,真无出入也。‘莫知其乡’则庶几矣,而犹未举其全也。仲尼又云:‘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夫泯思为而入寂,是莫知其乡也。无最后句,则成断灭;断灭,则无知矣!‘通天下之故’,无上三句则成乱想,乱想则妄知矣!寂而通,是之谓真知也。然斯言也,论易也,非论心也,人以属之蓍卦而已。盖时未至、机未熟,仲尼微露而寄之乎易,使人自得之也。甚矣!仲尼之善言心也。信矣!仲尼之为儒童菩萨也。然则读儒书足了生死,何以佛为?曰:佛谈如是妙理,遍于三藏;其在儒书,千百言中而偶一及也。仲尼非不知也,仲尼主世间法,释迦主出世间法也。心虽无二,而门庭施设不同,学者不得不各从其门也。

    来   生(一)

    今生持戒修福之僧,若心地未明、愿力轻微,又不求净土,是人来生多感富贵之报,亦多为富贵所迷,或至造业堕落者。有老僧摇手不之信。予谓无论隔世,亲见一僧结茅北峰之yīn,十年颇著清修;一时善信敬慕,为别创庵,徙居之,遂致沉溺,前所微得俱丧。现世且然,况来生耶!问此为谁?予云:‘即老兄是。’其人默然。

    来   生(二)

    僧有见贵显人而心生慕羡愿似之者,复有见贵显人而心生厌薄若不屑者,是二人皆过也。何也?尔徒知慕羡彼,而宁知彼之前生,即尔苦行修福僧人乎?则何必慕羡!尔徒知厌薄彼,而宁知尔之苦行,来生当作彼有名有位官人乎?则何可厌薄!既未离生死,彼此更迭,如汲井轮,互为高下,思之及此,能不寒心?但应努力前修,不舍寸yīn以期出世,安得闲工夫为他人慕羡耶?厌薄耶?

    弃 舍 所 长

    凡人资xìng所长,必著之不能舍。如长于诗文者,长于政事者,长于货殖者,长于战阵者,乃至长于书者、画者、琴者、棋者,皆弊精、竭神、殚智、尽巧以从事;而多有钩深穷玄,成一家之名以垂世不朽。若能弃舍不用,转此一回精神智巧,在般若上,何患道业之无成乎?而茫茫古今,千百人中,未见一二矣!

    二 种 鼠

    家鼠穿墉走梁,循床入箧,累累然与人近,而逃形避影,自古无能豢而狎之者;松鼠以山岩为国,树杪为家,若方外之士、化外之民,而人得置之襟怀,驯如慈母之抚赤子。此其故何也?意者,宿习之使也。彼家鼠,其昔穿窬之盗者耶?彼松鼠,其昔为人之服役者耶?均之畜生,而不无彼善于此也,术不可不慎也。

    僧    习

    末法僧有习书、习诗、习尺牍语,而是三者,皆士大夫所有事,士大夫舍之不习而习禅,僧顾攻其所舍,而于己分上一大事因缘置之度外,何颠倒乃尔!

    古今人不相及

    本朝尊宿,自洪武至今,殆不多见。无论唐宋,只如元之中峰、天如诸老,今代唯琦楚石一人可与驰骋上下,况古之又古耶!得非世愈降、障愈深耶?豪杰固无文王犹兴,毕竟星中之月而已。然则末法中人,不可妄自尊大而轻视古德,又不可甘心暴弃而不为豪杰也。

    物不迁论驳

    有为物不迁论驳者,谓肇公不当以物各住位为不迁,当以物各无xìng为不迁。而不平者反驳其驳。或疑而未决,举以问予,予曰:为驳者,固非全无据而妄谈;驳其驳者,亦非故抑今而扬古,盖各有所见也。我今平心而折衷之:子不读真空、般若、涅三论,及始之宗本义乎?使无此,则今之驳,吾意肇公且口挂壁上,无言可对、无理可伸矣!今三论发明xìng空之旨,罔不曲尽,而宗本中又明言缘会之与xìng空一也,岂不晓所谓xìng空者耶?盖作论本意,因世人以昔物不至今,则昔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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