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修长的指叩响房门。
“安然,开下门。我有话想对你说。”
之前他已经来过好几次,每次想起医生那句“要保持病人情绪稳定”,就强忍住收回已抬起的手,没有打扰她。
可今天,已经听说她平稳情况了,今天!就在今天!他必须向她解释清楚,不能再忍下去!
正在想关于他的事的安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抬起头来--
“不!”
想都没想,脱口就是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她又有点后悔。
只是,既然已经说了……
“你还是走吧。我不想、不想听你解释。”又弱又小的声音。她痛苦伤感地揪着被子,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是的。”
她还在忍痛坚持着,语气生硬。双眸含泪。
片刻的沉默。
安然的两手,紧紧揪着床单。
“好吧。”他轻轻的一句话,她心都揪紧。
“那今晚我就守在这里,直到你听我说完为止。”
闻言,安然眼底的泪水,一下涌出眼眶。
刚才,听见那句好吧,她还以为他要放弃。她多么担心他会放弃。这几天,每天晚上她都在想,想他们之间的种种。想他为什么那么对丹妮雅。
还好,他没有真的走掉。
他若真的走掉,她要怎么办?该如何是好……
“先说那天晚上吧,我在丹妮雅房间里迷糊不清,是因为被她下了药。”
做好长时间被关在外面的准备,一向洁癖的钟书干脆背靠着门,坐下。
“所以,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是我的意思。”
他说着,性感的薄唇自嘲地勾起。
很奇怪,他一向耻于向别人解释,可是对于她、他不但有耐心解释、而且还解释地这么仔细。这若放在以前,早就自我嘲讽了。
“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我接到短信回复,以为是你发的,所以,特意早早从公司出来赶去赴约--”如果解释能让她消除对自己的恨意,他愿意花几个小时、甚至几天、一点点详细去解释。
门突然被拉开了,安然红着眼眶站在门口。
钟书抬起头,清澈的眸、惊讶地望着她,“你是让我进去吗?”
“听你这么说、我听得也费力。”安然硬撑着鼻酸,冷着脸倔强道,“既然怎样都要听到,还不如你进来说,我也听得省力点!”
钟书迷人的眸,望着她片刻,唇角,忽尔浮出一丝薄笑,恍惚、迷人。
安然转身,鼻子一酸,眼泪却掉下来。
但她立即擦去了,转身,在床边坐下,又换上一副冰冷冷无情的样子。
钟书在她身旁坐下,柔和地望着她,“那天上楼后看见约我的人是丹妮雅,我也很惊讶。”
“我想向她要回要送给你的项链,她怎么都不肯给。后来--”
眼睑半垂落一排凤翎般的睫毛,“后来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想到,丹妮雅突然要我把项链取下来是那个目的。没想到当时你居然也在那里。”
“她那么做,是为了让你看见的吧~”
叹息着回忆片刻,钟书抬起眸望着安然,柔和的眸光中略带急切,“你能原谅我吗?”
安然拒开他轻捉自己手指的手,撇头,厉声道,“那你的项链、怎么会戴到她脖子上~!”
很动人的解释~但、若非亲手送出,他的项链,怎么会出现在丹妮雅身上!--这点逻辑漏洞安然可没有忽略。
钟书一愣,清澈的瞳眸中流淌出忧伤,“是前晚我神志模糊时落下的吧。我也是后来才发现项链丢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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