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01:52,姚鑫坐在一个还没安门装窗的半成品屋子里,这个屋子在十六楼。周围都是一些还没收拾干净的脚手架。
这个时间点,这里空无一人。只能听到远处有汽车跑过的声音。
他的右手边放着自己的手机,手机里传出不知道那个网络歌手唱的口水歌,歌手用被狗撵了似的声音嘶吼着“你爱我还是爱她”。
手机出来的音质很差,甚至还带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他的左手边放着一个纸扎的小白灯笼,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这意味着周围有“脏东西”。
面前摆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类似于灵屋元宝什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儿来这上坟的。
姚鑫打了一个哈欠,手里撕着面包,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喂。做驱鬼这个行当的基本都会被逼成夜猫子,毕竟也没哪个鬼是大白天的上街晃荡的。
他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快要两点了。
然后顺带切了一首歌,刚刚那嘶吼着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欢快的语调,在那儿没完没了地喊着“我要给你生个小孩儿”。
姚鑫把最后一块面包塞进嘴里,然后拍了拍面包碎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时候差不多了。
他拿起地上提前准备好的黄豆水,围着自己画了一个圈。
姚鑫低着头,一个圈还没画完呢,冷不丁地看见一只脚踩在了那个圈上——san的皮鞋,鞋很漂亮,只不过看得出主人没怎么费心保养,鞋面上溅着一点暗红色的液体。也不知道主人刚从哪儿浪完了回来。
姚鑫愣了一下,接着把黄豆水泼过去——专对着皮鞋泼的。
那只脚自然地收回去了,没沾到一丁点的水。来人嬉笑着,“啧,对爸爸就这个态度?”
姚鑫抬头不大待见的看了来人一眼——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打扮地相当衣冠禽兽,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哪个午夜场过来,身上还带着一点香水味儿。
上面的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了锁骨,脖子上有一圈黑线,密密麻麻地像是缝纫之后的针脚。面相生的有点过分好看了,好看得有点女气。皮肤苍白得很,那种细腻的白,白得像是瓷器,看不到半点血色。那人嘴角带着点儿笑,一双眸子生得勾人——按叶展琼的说法,这双眼睛一看就是霍霍女孩子的好手。
姚鑫:“……呸!!”
说起来“爸爸”这事儿要算到一月前,姚鑫和叶展琼打赌,说输了就管褚镜叫三年的爸爸。然后姚鑫不负众望的输了。
褚镜在“活”了七百多年之后,终于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便宜儿子。
褚镜也不管姚鑫一副马上就要炸了的德行,笑眯眯地道,“不孝顺~”
…………孝顺你大爷。
姚鑫把手里装着黄豆水的矿泉水瓶子重新塞回背包里,盘腿坐在地上安心等着鬼自己上门。
褚镜自己悠哉悠哉地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然后摸着一个脚手架上面凝结了的血痂,问道,“这回又是什么事儿?”
姚鑫:“……关你什么事儿啊。”
褚镜一挑眉,没和自己这个混账儿子计较。
这个工地之前摔死过一个工人,从十六楼跌下去了,横死当场。据说脑浆子飚出去两米远。
从那以后,这幢楼就一直不太平。据说是经常能够看到那个工人还在和他们一起干活儿,闹得人心惶惶的,原来的工人就都跑了。
开发商觉得这楼造都造了,也不能真金白银打水漂啊。就藏了这件事,换了一批工人。
结果可好,这批工人来的第一天就死了一个,第二天死了俩。
所以就有人找上了姚鑫。
姚鑫今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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