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关心你!”雷河南像只炸毛的公鸡一下子窜起老高,可一转眼,脸烫得变成紫茄色儿的他又抱着被撞疼的膝盖,龇牙咧嘴地强调说:“你别自作多情,我……我是怕这个月拿不到工资……我……”
他一着急,头就跟着发懵,舌头根子也不利索了,心燥气热的,脖子上的脑袋有家里的簸箕那么大。
长安倒觉得雷河南炸毛的样子很亲切,像极了长宁,长宁被她气急眼的时候也爱这样跳脚,强词夺理地同她争辩。看来,雷河南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冷漠,与世无争,他的内心,和长宁一样柔软,善良。
知道他个性别扭,就忍着笑,接着他的话回答说:“你放心,不会让你拿不到工资。”
雷河南拧着眉头瞪她,嘲讽说:“就凭你停工三天?就凭你让百十双手都闲在那里?”
拿工资?
不吃罚款就是好的了!
“嗯,怎么?你也觉得我搞不定他们?”长安似笑非笑地看着雷河南。
他眨眨眼,心中一震。
啥意思?
难道她已经有主意了?
可工地的情况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儿啊,不然的话,一向只钻研技术,不爱多管闲事的他也不会主动来找她了。
本以为她闭门不出,定是被那些无赖气得愁容满面,唉声叹气,可进屋一看,嘿,和他想象中恰好相反,不仅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颓唐愁绪,而且言语间处处透出胸有成竹,安心定志的意思。
雷河南困惑不已地看着她,心中有点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那边帘子唰一下被人掀开。
“经理,不好了,徐总他们来了!”何润喜神色焦灼地跑进来报告。
长安眸光轻闪,站起身来,对雷河南说:“一起过去吧,待会儿还得要你帮忙。”
雷河南赶紧起身,跟在她身后,“帮啥忙?”
长安摆摆手,顾不上细说,就大步走出帐篷,迎向以徐海晏为首的一群人……
半时后,长安带着徐海晏等人来到附近空无一人的工地现场。
她用工具在地上挖了一个洞,弯腰捧起地上的土对徐海晏说:“徐总,你看看,这是什么基层?”
徐海晏用手指捻了一些土搓了搓,又放在鼻子下端闻了闻,目光一凝,“软土路基。”
软土路基的土质由于含水量高,渗透能力差,且具有一定的流动变性,很容易造成地基大面积下降和集体沉将等施工难题。
作为内行人士,徐海晏深知软土路基的施工质量对整体高速公路的使用期限和品质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施工中必须要对土质特点进行有效分析,通过仔细判别和选择有效的方法来进行施工,从而确保施工质量能够达到标准。
“再换一处。”徐海晏说。
长安带着他们向前走了二十几米,在一处插有红旗的区域停下脚步,再次用工具刨向地面。
这次,同样的软土层,却有石灰、水泥等填充物。
“雷工,你从专业技术角度来给徐总解释一下吧。”长安朝身后若有所思的雷河南招招手。
雷河南点头,迈着大步走上前,指着地上的地基层,目光湛然地对徐海晏说:“徐总,这一大片区域是含水量高,粘性很强的土壤层,施工过程中我们通过添加水泥、石灰等材料,解决了土壤粘性以及含水性问题,使土壤结构能够快速稳定下来,有效增强了土层的使用强度以及承载能力。您看到这片插红旗的区域,是龙建公司员工的施工区,而您刚才看到的未经处理过的软土层,却是这些当地的劳务分包商,是他们用廉价雇来的工人们野蛮施工的结果。徐总,今年‘1’路基坍塌事故,也是由于不懂技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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